娇软作O失忆后成了豪门假少爷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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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静嘉笨拙地掰开荷一抓着自己衣襟的手, 塞进被窝里。

荷一熟练地把自己裹成一只大号蚕宝宝,轻轻哼唧:“老公好棒棒!”

四周十分安静,女皇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沈泰清和温煦远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泰清轻咳一声:“任部长, 开会时间, 你也太不像话了。”

任静嘉回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半点要搭理他的意思, 仍旧不慌不忙帮荷一把外套脱了,整理好床褥。

沈泰清不自然地低下头去, 嘟囔道:“这也太、太不像话了。”

声音很轻,可还是惊动了后排的媒体。

大家无声而激动地向前涌,温煦远适时地侧开身, 让第一个挤进来的记者得以观赏这不堪的场面。

记者倒吸凉气。

女皇就站在他的左前方,中间隔了两个人的位置,虽然是背对着他,但记者感受到了暴风骤雨来临前的静寂。

这实在太劲爆了!

他连明天的头条名就想好了。

快门咔嚓咔嚓地闪动起来。

刚开始大家还顾及着场合,不敢弄出大的声响,可现场无人制止,温煦远作为皇子, 甚至带头退到了角落里。这信号就很明显了, 大家疯狂拍摄起来。

消息插上翅膀,很快传遍办公大楼的各个角落。

此次贴身陪同女皇的只有高层几位部长, 其他员工参加完早上的接待活动, 就各自回岗位工作。

一名新人蹭地从座位里站起:“我去, 你们看群消息了吗, 荷一爬任部长的床, 被女皇抓个正着!”

“!!真的吗?太劲爆了吧!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人, 这么玩火,尽早的事!”

大家纷纷拿出机,瞪大眼睛吃起瓜来。

刘尚茹第一天就被踢出群聊了,情急下,一把抓过旁边人的手机,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去。

最早发布消息的是温箐遥。

当然他也不是故意发的这条消息,他因为父亲的关系,被特许跟在队伍里陪同女皇。

新人们眼红坏了,他们进军方就是为了向国家权力的高层靠拢,谁不想近距离目睹女皇的丰姿呢。大家强烈要求温箐遥实时播报女皇行踪,温箐遥于是隔几分钟就传一张照片回来,附几条简短的文字,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他的照片抓拍得十分巧妙,正是任静嘉给荷一脱外套的时候,荷一的一只手拽着任静嘉的衣襟,两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十分暧-昧。

群里顿时炸开了锅,新消息不断被顶上来。

【我去,太劲爆了!办公室play,女皇血压都上升了吧!】

【早就猜到他们的事迟早曝光,任还想用强权逼我们堵嘴,这是堵嘴能解决的事吗?】

【荷一太骚了吧,脸红成这样,勾-引谁啊!妈的,我看着都石更了!】

【真恶心,祸乱军方,这两人就该拖出去扒光衣服游街!】

【妈的,脸都被姓荷的丢光了,以后人家说起来,我还跟他一块实习过,会不会人家也以为我是被by的!】

【冷静点,你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本事,你看看他骚的】

后面的话越来越脏,看得刘尚茹一阵血气上涌。

她赶忙扔了手机,向九部办公室冲去,冲到电梯口,又想起什么,跑回来一把扯下苏彷的耳机。

苏彷:“?”

他照例云游方外,被刘尚茹急切的表情吓一跳。

刘尚茹边跑边简短地说了经过,末了愤愤不平地道:“这些人太无聊了,事情肯定不是那样。女皇难道没长眼睛吗,这么明显的事都会相信!”

“你还编排起女皇来了。”苏彷慢悠悠跟着她,轻笑了下。

“你看不出来吗?”刘尚茹生气地瞪着他,“荷一对你才是特别的,其他人都不过逢场作戏。那个任部长……肯定是他强迫荷一,荷一为了荷氏,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啊。我们走快点,一定要让女皇明白荷一的苦衷,不能白白受这冤屈。”

“你的想法很好。”苏彷轻飘飘地说,“就是胆子有点大,你连女皇的身边都到不了。”

“到不了我可以喊!”刘尚茹狠狠跺了跺脚,随后火气更旺了,“你到底哪头的啊?荷一对你那么好,关键时候你胳膊肘往外拐?”

苏彷随着看热闹人潮走进电梯,站到最后的角落里,半晌才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角,“刘尚茹同学,我觉得你老师说的对,你性格太急,不是好事。”

“什么?”刘尚茹眉毛拧起来。

苏彷轻笑:“跟你打个赌,荷一不会有事。”

“你……”刘尚茹还想说什么,但被他笃定的目光轻轻一瞥,心底的急火就像洪水一般退却了。

“你这么肯定?”好半晌,刘尚茹迟疑地问。

苏彷勾起唇角:“我们打个赌,如果他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人,那他就不会有事,绝对不会。”

不知是为了说服刘尚茹还是他自己,他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

很快,电梯抵达顶楼,刘尚茹这才发现,苏彷说的对,十几名保镖将任静嘉办公室围得严严实实,大家都别想靠近,只能堵在人墙外,踮起脚尖向那边张望。

“里面怎么样了?”刘尚茹随便抓住一个人问。

那人头也不回:“不知道,安静得很,什么也听不到。”

此时此刻,女皇静静地走到了床边。

她单手撑在床沿,拧眉向熟睡的荷一看去。

她平静的脸上一向不露喜悲,然而沈泰清和温煦远都觉得再过一会,她就该发火了。毕竟任静嘉是她亲自指派的部长,却在办公室里搞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被当场捉住。这么多人看着,女皇可谓颜面扫地。

沈泰清和温煦远不露声色地对视一眼,双方眼底都是按捺不住的喜色。

这事儿成了!

众目睽睽之下,女皇依旧镇定。

她用气声问任静嘉:“睡着了?”

“是,最近有些嗜睡。”任静嘉同样用气声回答,态度恭敬。

女皇摆摆手:“出去吧,别围在门口,把门带上。”

大家观察着她的脸色,试图找出一丝一毫的端倪,然而精明如温煦远,也没能看出破绽。

最终大家只得鱼贯退出来,在她的指示下,轻声拉上了门。

所以这是打算轻轻揭过,稍后再从轻处罚?温煦远思忖着后果,用胳膊捣了捣沈泰清。

这事必须在此了结。

女皇有心偏袒任静嘉,但只要大家集体发难,她就不能徇私。

沈泰清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女皇面前,他也不能太胡来。

他略一沉吟,不动声色挤到了任静嘉身边。

“任部长,”他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女皇听见,“不是我说你,平时就算了,今天你也太乱来了。女皇陛下还看着呢,幸好大家来的及时,要是看见你们……那多不好。”

任静嘉侧头看他,挑了下眉:“看见我们什么?”

“你自己知道啊。”沈泰清小声说着,眼珠乱转,尴尬的表情成功吸引众人的目光,就连女皇也停下来,仔细打量他。

任静嘉瞧这情形,明白了七八分,不由轻哼了声:“沈部长,你可是一向快人快语的,今天怎么了,当着大家的面,不妨说个明白。”

“我就是随口一说,看把你急的。”沈泰清露出熟稔的笑容,好似玩笑一般,用肩膀撞了撞他,“你小声点,别耽误了陛下的行程。”

事实上,已经耽误了。

女皇微蹙眉头:“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直说。”

“这……”沈泰清仍旧很迟疑,露出尴尬的笑容。

女皇立刻转身走进任静嘉的办公室,关起门来,只留几名部长陪同。

“说吧。”她示意沈泰清。

沈泰清咧了咧嘴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部里近来老有传言,说是任部长私生活不检点,和新来的实习生……呃,也就是刚才您看到的那位,他叫荷一,是荷氏的董事长……传言说他二位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那次开会,荷董甚至开口喊任部长‘老公’。”

经这么一说,另一位部长也想起来了,“对,是有这么回事,我们当时还笑呢。”

沈泰清:“其实,前不久,有一位叫严边雨的实习生,是荷董的同期,她曾经向任部长举报过荷董生活作风不检点,但最后不了了之。”

“什么不了了之!”有人愤愤说道,“那个实习生直接被赶出了项目组。沈部长,你也太好说话了,人事管理是你的工作,任部长他越权了!”

“哎呀,都少说两句。”温煦远试图打圆场,“任部长现在单身,荷董也是单身,这种事很正常的,又没影响工作,也值得你们拿来在陛下面前说!”

女皇轻挑了下眉,看向任静嘉:“你有什么说法?”

任静嘉轻笑了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

“那可能是任部长日理万机,太忙了吧。”沈泰清讪笑了下,“老实说,我也觉得太荒谬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

“既然知道捕风捉影,你还拿到女皇陛下面前来说?”

沈泰清:“……”

沈泰清噎了一口,脸色渐渐变白。

糟糕,话赶话,他把自己带到沟里了!

正不如怎么办,温煦远笑起来:“自家人,都少说两句。本来也不是大事,我看就算了吧。”

他转向女皇,又沉吟起来,“只是我看荷董状态不大好,似乎不是单纯的嗜睡,您看要不要,请个医生来看看?”

沈泰清眼珠一转,反应过来:“对,哪有人大白天睡觉的,别是身体出什么问题吧。咱们军方把人招来,就得负责。”

“我这就去打120。”温煦远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女皇摆摆手:“不用了,近卫官,叫我的御医来。”

近卫官应声退出门去,片刻后,叫来了随行的御医。

于是大家又移步回到任静嘉的休息室,由御医亲自给荷一检查身体。

荷一睡得很沉,不管怎么被人摆布都没有醒。

沈泰清忧愁地皱起了眉:“这怕是要不好,瞧着太不正常了。”

“别是身体出了毛病,要真是那样,咱们军方可脱不了干系。”一位部长忧心忡忡地说。

显然大家都想到了一块,窃窃私语起来。

“该不会是任部长真的做了什么吧,你们看荷董脸上的潮红,很不正常,会不会是……”

“小声点,别被女皇听到。”

“女皇陛下自幼在斯图亚特的皇宫长大,什么没见过,这种下作的手段……”

“我好像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若有似无的,任部长不会真的……他家那位不是刚去世没多久吗?”

“不知道,听说荷董跟那位长得挺像,这怕是思念过度,心理不正常了吧。”

“那还能胜任现在的职务吗?”

“嘘,别说啦,这些都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

荷一虽然没醒,但被仪器弄得很不舒服,不断地皱起眉头,想往床里缩。

任静嘉不管别人怎么说,笨拙地握住了荷一的手。

荷一咕哝一声,过了好一会,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一些。

御医没让大家等太久,很快有了结论:“少爷身体一切正常,不过是体质特殊,分化期迟迟未到,所以格外嗜睡,有些低烧,我给他打一针就没事了。”

“怎么会?”沈泰清和温煦远对视一眼,惊诧道,“你是不是看错了,他这个样子,明显就是……”

“你想说少爷被下了药?”御医摇头笑了笑,“特殊体质就是这样的。这种人比较少见,沈部长或许没见过,女皇陛下应该是知道的。”

沈泰清连忙瞪大眼睛向女皇看去,女皇仍旧波澜不惊,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好了,我看你们一个个是闲得慌,散了吧。”

沈泰清说不出话来,用眼神向温煦远求助。

温煦远的眉头也高高蹙了起来,怎么回事,荷一难道没有吃那些糖吗?

正在这时,有人忍不住问:“那这若有似无的信息素是哪来的?”

如果荷一还没进入分化期,那他的信息素就不会泄出来,至少不会让大家隔这么远都闻得到。

大家连忙相互打量,寻找着来源。

沈泰清道:“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

近卫官一把将门打开。

外面守着几位副部长,大家下意识让开道路,只有一人没动。

温箐遥。

他显得十分尴尬,呼吸急促,脸颊微微泛着红,漂亮的眼睛如同小鹿般转动着。

见大家看来,他下意识地辩解:“我……我……”

一出口,才发现声音媚得像一汪春水,既甜又软,衬着他潮红的脸蛋,不像是来陪同女皇视察,倒是为了别的什么。

温煦远当即喝斥:“你怎么回事!”

温箐遥说不出话来,他好热,雪白的肌肤像火烧一般蒸腾了起来,双膝愈发地软了,他艰难地扶着墙。

信息素在身体里乱窜,他急喘着扯掉了胸-前的纽扣。

一片皎梨般的肩膀露出来,他媚眼如丝,极低的呻-吟像是从喉间吟唱出来:“热……好热……帮帮我……”

他看起来可怜又无助,不知道怎么办,双手胡乱在身边抓着,抓到一名保安,不顾一切地将身体贴过去。

保安吓得说不出话来,险些没给他跪下。

然而温箐遥的身体开始发热,甜得诱人的信息素急速向四周弥漫开去。

是八重樱和覆盆子混合着的味道,温婉、迷人、勾魂摄魄。

保安没能坚持住多久,眼眶渐渐泛红,握住了他的手。

人们已经顾不得吃瓜了,纷纷溃败,意志薄弱的Alpha更是不顾一切地向温箐遥涌去,温箐遥胡乱扯着衣襟,向他们贴去。

场面混乱至极,不堪入目。

就连远处被堵在电梯口的刘尚茹都支持不住,险些跪倒。还好苏彷在旁边,拽了她一把。

“这就是顶级Omega的信息素?”刘尚茹脸色惨白,难以置信,“以前听人说,最强大的Omega,一人能抵千军,原来都是真的!”

她后怕地拍拍心口,又诧异地向苏彷看去:“你怎么没事?”

苏彷板着脸,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好半晌憋出两个字:“很臭。”

“很什么?”刘尚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石楠花。”

“……”刘尚茹倒吸凉气,小哥你的激素是不是紊乱了啊!

刘尚茹还在震惊,温煦远已忍无可忍:“还不把他拖下去!”

这时候还保持镇定的只有精神力强大的Alpha,这些人自然是要守在女皇身边的,温煦远又急又气,索性亲自动手,把那些扑在温箐遥身上的人甩开。

然而越靠近,越容易被温箐遥的信息控制,加之温箐遥还明显一副嗑药的样子,信息素充沛而迷人,就是温煦远也受不住,额头渗下密密的汗珠。

温箐遥向他靠去,颤抖着贴上自己皎白的胸膛。

“温部长。”任静嘉冷冷提醒。

温煦远理智回来一些,忙将温箐遥推开,骂道:“混账东西!”

可他越想甩开温箐遥,温箐遥靠得越近,随着不断淌出的汗珠,信息素愈发浓烈。

很快温煦远所有的理智溃败了。

眼看就要不好,一声厉喝如洪钟般**开:“够了!”

独属于女皇的信息素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扩散,如烈火燎原,空气里的一切尽数被摧毁。

人们的眼神清明起来。

温煦远恼怒地推开温箐遥,大声斥骂:“逆子!逆子!”

温箐遥的状况没有好转,周围的人纷纷散开,他只能狼狈地蹭着墙壁,如同一条神志不清的狗。

“御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女皇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染上一层怒色。这孩子总归是她的血脉,当众出丑,只怕明天皇室的威严就将扫地。

已经有反应快围观员工偷偷拍照了,温箐遥的照片可比荷一的睡颜精彩多了。

这样一对比,大家才发现,荷董还是个孩子,哪怕脱了外套,脸上也只写着天真无邪。而温箐遥却不然,他放浪形骸的样子简直和夜店常客没有两样。

御医早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尽责地给温箐遥做检查。

结果这一查,居然查出另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嗑了药,而且早就被人永久标记过了。”

“什么?”

全场哗然。

依照星系法律,永久标记只能发生在配偶之间,可温箐遥显然还是单身。

看着他这些熟练的动作,女皇勃然大怒:“查!”

温煦远脸色发白,赶忙道:“陛下,这中间肯定有误会,不如等我回去问个清楚……”

“现在就查!”女皇霸气不减当年,面容一肃,全场立时噤声。

不少人被她这声震得站不起来,拍照的下意识收起了手机,一股濒死的压迫感弥散在四周。

大伙儿面面相觑,连呼吸都很小心。

只有温煦远仍试图阻止:“陛下……”

“啪!”

话音没落,脸颊挨了一巴掌,女皇死死盯着他:“你是怎么当父亲的!”

当今世道,重A轻O是常态,被永久标记过的Omega只能成为Alpha的附属品,哪怕温箐遥拥有皇族血脉,以后也只能依附着标记他的Alpha过活。

女皇无法容忍这样的事,目不转睛地瞪着温煦远。

半晌,她恍然大悟,怒不可遏:“原来是你!温煦远,你是他的父亲,你胆敢标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