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聆訴堂前語

第40章 梧桐葉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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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淺予又挑重撿輕的把整件事說了說,挑重說了自己認聶皓然做了幹爹,撿輕略過了他是怎麽說服幹爹將“雨毛皴”傳給的梁堂語。

梁堂語聽完覺著他簡直荒唐,高堂健在哪有不問過長輩就給自己認爹的,正要訓兩句,眉頭都緊了,又想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隻能作罷,心裏歎氣得虧魏淺予不是他兒子,不然準要被活活氣死。

梁堂語從來不爭,也不願湊到人前去,但機緣來時他也不能猥瑣避開。

拜師這事他一開始就沒有登門掉了恭敬,現在更不能等師父上門請他。他帶著魏淺予回房間,從落鎖的箱子裏挑東西,想找件最珍貴,最中意的禮物出來。

魏淺予見他挑來挑去也拿不出什麽好物什,蘇繡的八寶線毯子、黃楊木的雕花筆掭、象牙藏珠都被收拾在了一邊,這些東西聶瞎子不需要,放家裏也就是個擺設,對他老人家來說沒大用處,也不稀罕。

最後翻翻找找,梁堂語拿出了一支黃龍玉的筆杆,但筆頭因為時間侵蝕狼毫已經掉光,參差的像是老太太的牙。這是梁堂語去年收的,一直沒抽出空來修,這麽送無用,但現在修又來不及。

魏淺予站在箱子邊上看他為難,梁園裏能拿出手的好東西早賣的七七八八,最後一件汝窯蓮花瓣碗前兩天送了老滿。他歪著頭,從八寶蓋毯下拿摸出個小的紅玻璃八角楞鼻煙壺,托在手心問:“這個不就挺好?色潤形端。”

梁堂語緊著眉頭,覺著這禮輕了,鼻煙壺有用是有用,但當初看著器形好才收的,價值不高。

魏淺予看穿他想法,不害臊地說:“師兄,你覺著這梁園裏還有比你師弟更寶貝的東西嗎?”

“你都把師弟送他做幹兒子了,再送什麽都是饒頭。”

“你……”

梁堂語覷他又說謬論,但不知道怎麽反駁,也反駁不了,梁園裏確實沒什麽能比過他這寶貝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