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子裏的茶都涼透,魏淺予在書房來回踱步,走到門口張望不見人影又退回來。眼看天都黑了,魏淺予心中漸慌,這人本就是他逼著搶著跟自己在一塊的,事到如今該不會又後悔要回頭。
他回頭叫無精打采的彭玉沢自便,小跑回院去找他師兄。
門扉掩著,兩個房裏都沒人,他若有所失,衝出房門順廊下往外走,一路留心一路喊“師兄”,直到廚房依舊沒人回應,五嬸在擇菜,他風風火火衝進來,神色慌張問有沒有見過梁堂語。
五嬸見他瞪圓了眼睛,剛說沒見著,還沒來得及細問,他扭頭就走。
魏淺予在梁園跑了一圈,荷風山館,金玉滿堂園,養魚的池子,九區回廊……大路穿進小路,屋子一間一間找,幾乎要把整個梁園翻過來,還是沒看見人。
魏淺予跑的渾身冒汗,熱的太陽穴一股一股,扶膝蓋蹲站在池塘邊喘氣,他師兄生氣了,在怨他,故意躲著不想見他。
夕陽黃昏,水光隨著漣漪推來,遠處亭子裏忽有個人影,又在他眼裏清晰。
“師兄。”魏淺予心裏霎時敞亮,快跑奔過去,繞過太湖石,一步跨了三層台階,氣喘籲籲問:“你怎麽在這裏坐著?”
梁堂語見他滿頭大汗,臉都熱紅了,掌心擦額頭汗,一雙眼睛滴溜明亮瞅著自己,滿臉是笑。
“怎麽熱成這樣?”
魏淺予在他身邊坐下,敞開領子透風,後背靠著鵝頸椅的背,“跑快了。”
他小心打量他師兄的臉,雖然梁堂語平日也不常笑,可此刻的麵無表情叫人心慌。
魏淺予沉默了瞬,心裏轉過幾十個辦法,最後一個都沒采用,傾身趴上對方大腿,討好似地說:“師兄,我今晚給你捶腿行嗎?”
他胸腔墊梁堂語大腿,肋骨硌人,內裏心髒急促砰砰震動,要把身體震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