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文甲在兩人交談間走來,隔老遠殷切朝魏淺予伸手,“沈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
笑有笑肉,扯開後才讓人親近。他一臉“兔死狐悲”的假笑,不僅假,還陰狠。魏淺予聽梁堂語說他名字後神情就不算好看,似乎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仇恨,唇線緊抿,點到為止地握了下鬆開,出口的話叫人不好接,“我們見過嗎?”
梁堂語眉梢一挑,聽出他話裏帶火。
“你看看你看看,不記得了不是。”
風文甲聽說過沈朱砂的脾氣,一點兒都不覺著尷尬,自覺沒仇沒怨,當成開玩笑似的指點,“你小時候,我抱過你。”
“哦——”魏淺予拖著尾音,皮笑肉不笑說:“風如許先生抱過我,林玄蘋先生也抱過我,東北的陸洋,華南的殷三十,感情你們那時候玩擊鼓傳花,傳的是我唄。”
傻子都能聽出話裏邊的刺,連彭玉沢都朝他看,風文甲臉上笑容終於僵住,心說這沈朱砂怎麽像個炮仗。
氣氛尷尬,沒人說話。魏淺予自個兒聊死的話題又自個救活,淺淺一笑拍他肩膀,“開個玩笑,您老別往心裏去,風文甲叔叔,我記得的。”
風文甲聽他能說上自己名姓,又給了笑臉,有求於人,頓時開懷,“這哪能啊,一家人不見外。轉眼你都長這麽大了,哎呀,我也老了。”
魏淺予心說誰跟你是一家人,給點顏色就想開染坊了。
“您也來這拍賣會湊熱鬧?”
“是啊,來看看。”
風文甲跟梁堂語點頭,又跟彭玉沢打過招呼,都照顧到後看眼前碧玉龍鳳合巹杯問:“沈先生看中這個了?”
魏淺予毫不客氣,“勢在必得。”
風文甲嘶吸了口氣,緊擰眉頭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沈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他這神神秘秘的,擺明是要防著在場的誰,梁堂語跟他沒有交集,魏淺予大刺刺掃過彭玉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