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聆訴堂前語

第77章 傳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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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今夜注定無人能眠,四周臥房燈盡數亮著,在淩冷夜裏透著虛光。梁堂語坐在桌前,門外是光禿的海棠和淒冷的風。

他心神不寧,坐立難安,想沈聆染執拗的脾性不知道服軟得吃虧,想他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受不住荊條鞭打的傷。

等待是件無比煎熬的事,他心被看不見的手揪著,被刀剜著,無時無刻不疼,隻恨自己替不了他,又不能護他。

梁堂語神經緊繃,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聽見外邊有腳步聲,倏地起身大敞開門,見來的是段文秀,眼中失望**裸的,又顧不得難受,焦急問:“他怎麽樣了?!”

段文秀哭了半宿兩隻眼泡都腫脹著,話還沒出來淚又止不住,嗚咽說:“暈過去了。”

梁堂語心像被千刀萬剮,怔愣重複,“暈過去了……”

這得是多重的傷,他撒開門扇往就外衝,被段文秀死死拽住袖子。沈宛鴻好不容易暫歇回房,怕他再去撞上又惹人上火。

衝勁兒帶她趔趄到門口,段文秀哭著說:“沒用的,祠堂門上了鎖,鑰匙在爸那裏,非得聆染認錯才肯放,要不就叫他死裏頭。”

“爸這人,說一不二。可聆染,聆染的性子你也知道……”

梁堂語肩膀發顫,知道當然知道,寧死不屈,不願意的事兒一個字兒都不蹦,他既做好的揭開的決心,就不怕把天捅個窟窿。

段文秀墜著他胳膊哭,兩個男人攪和在一起,這事兒至今她都接受不了,天塌的猝不及防。

“梁先生,他從小身子就不好,這一宿又冷又傷真能要命,我說不動他低頭認錯。”她幾乎要給梁堂語跪下,“我求求你了,你去跟他說你倆是鬧著玩,以後斷了行不行。”

“隻要你說話,他就能出來,梁先生,你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父母兄弟知道了也不得好。趁著還能挽回,你就放過他,放過我們沈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