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與看了那星星兩秒,放下手抬頭道:“你一定要搬進來嗎?”
“嗯哼。”黃煜笑,“醫生建議和熟人多相處,有利於恢複記憶。”
“我應該,不算熟人了現在。”許青與誠實地說,“你最好去找現在的朋友、或同事。”
“很遺憾。”黃煜挑眉道,“十年後的我人緣似乎不太好,車禍以來,我沒收到一條關心的消息。”
“……”許青與說,“那是有些,過於差了。”
“是吧,畢竟和小眼鏡你都‘不是熟人’了,可見未來的我,混得相當差勁。”黃煜聳聳肩。
黃煜話語裏理所當然的親昵讓許青與感到別扭,便錯開話題:“就算我同意你搬進來,房東也未必同意,她管得比較多。”
“沒事。”黃煜嘴角勾起來,“我這周六搬進來。”
“……你能說服房東的話。”許青與不置可否。
“周六見。”黃煜笑容燦爛。
周六那日上午,黃煜沒出現,許青與窩在辦公椅裏慢慢審上傳的策劃案,偶爾起身拉開窗簾,瞥一眼樓下——車來車往,沒熟悉的車輛停下。
中午過去,太陽一點點往西邊落,就在許青與認為黃煜可能被家裏人攔下,不搬了時,他忽地又掃見小區群有人嚷嚷真是開了眼了,居然有人用林肯加長當貨車搬家,真是暴殄天物……
許青與放下手機,又看了兩行,門被很有禮貌地敲了兩聲,然後就在沒得到準許的情況下很沒禮貌地打開了,黃煜拉著個半人高的箱子出現在門口,他戴著鴨舌帽,就如大學時兩人出去旅遊一般的打扮。那時許青與的行李箱輪子壞了不能到處拉著走,出去玩總是把衣物放黃煜那,黃煜因此換了個很大的箱子,就差不多……和現在他手裏這個那麽大。
眼前的人是當年的人,眼前的箱子也是差不多的箱子,許青與剛剛出神,就見黃煜側身,露出身後兩個拎著大包小包的搬運工:“麻煩把東西房門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