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逐走進屋子的時候,臉色難看得驚人。
霍皖衣看他一眼,問:“你怎麽是這個神情?”
“因為我心情不好。”陶明逐撩衣坐在他對麵,隨手將幾本書籍扔在桌上。
“和這些書有關?”霍皖衣問。
陶明逐舒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冷笑:“當然,大有關係!我直到現在也沒能查出來謝相大人究竟是什麽病。”
霍皖衣道:“一無所獲麽?”
“何止是一無所獲,”說到此處,陶明逐的臉色更差了幾分,“越看我越覺得這像個不治之症。”
“毫無頭緒?”
“也不是完全沒有。”
“陶公子以為該如何?”霍皖衣問。
陶明逐道:“世上的病無非兩種,能治的和不能治的,如果是後者,我們就可以先為相爺預備好棺材,再挑個風水寶地,好讓他風光大葬。”
“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麽樣?”陶明逐轉過頭問他。
這一眼撞進霍皖衣的眼睛裏,看到無底的黑暗。
陶明逐撇了下嘴:“你不是希望他死麽,怎麽這麽看我。”
“因為我還不想讓謝紫殷死,”霍皖衣道,“這很難理會我的意思麽。”
“很難。”陶明逐皺緊眉心,“你希望他死,又不想他死,好在你霍皖衣不是閻羅王,否則一個人生生死死,反反複複的,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霍皖衣不語,伸手將桌上的書冊拿起翻閱。
陶明逐道:“你又不學醫,你看得懂麽?”
霍皖衣道:“我隻是不學醫,又不是不認字,有什麽看不懂的。”
“此言差矣,醫書裏講的東西有深有淺,淺的你倒是能看看,但凡深上幾分的,哪個不是晦澀難懂,就連我自己也要比照著醫書典籍理會,更何況是你。”
陶明逐撓著下巴:,忽然喚他:“霍皖衣。”
“陶公子想說什麽?”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