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夜風大寒,枝葉簌簌而落,飄入廊下。
南陽問後,殿內陷入寂靜,就連顧椋都跟著沉默,她望向陛下,旋即朝著南陽揖禮,徐徐退下。
南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糊裏糊塗地走到陛下跟前。
“陛下?”她輕輕喚了一聲。
扶桑輕抬眼眸,對上少女明亮的眼神,幹淨、無塵,無論在外間怎麽樣,南陽在她心中,都是潔白無瑕、幹幹淨淨的孩子。
軍隊在歸來的途中,南陽此時已成眾矢之的,扶桑眼中湧動沉沉的冷意,道:“該收斂些。”
此時宴請,會有結黨營私之嫌。
南陽無暇顧及,行事順心,宮廷裏的規矩與律法在她這裏,如同空白。
這麽多年來,扶桑寵之溺之,幾乎不用規矩來束縛,漸漸造就她這般隨意的性子。
可這樣的結局,又是她當初想要的,如今麵對南陽,她有些愧疚。
該教的還是要教的。
南陽看了一眼陛下案牘上的奏疏,默默地勾起唇角,扶桑沉聲道:“並未有人彈劾你。”
南陽這才釋懷,微笑道:“我是怕叨擾您,不然就在宮裏也可。”
宮廷與公主府,雖說一牆之隔,可在旁人眼中,天差地別。宮廷宴請,陛下同意,算不上結黨營私。在公主府內便是一己所為,傳到旁人耳中,會胡亂嚼舌根。
南陽一聽就明白,眉間舒展,扶桑卻依舊冷顏,“為何不在宮裏?”
“怕您不喜。”
扶桑冷笑:“你還會怕朕不喜?”
“自然,在南陽心中,您最重要。”南陽映著燭火,笑眯眯地開口,又見扶桑坐榻旁還空著,自己厚著臉皮坐了過去,雙手攔住她的腰肢,“我想抱一抱您。您放心,我行事有度,不會讓您難做。未曾邀重臣,都是些不打緊的人。”
話說完,她就睜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扶桑。扶桑被她抱得無法動彈,尤其是她的雙手貼著自己的腰,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