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可曾想過,倘若我這個公主一朝失勢,夫家會不會厭棄?”南陽神色肅然,少有的認真。
本性灑脫的人,一旦認真,也會叫人重視。
扶桑蘊怒:“他們敢嗎?”
南陽托腮,一手把玩著酒盞,漫不經心開口:“為何不敢呢?勳貴聯姻,為的是各自家族前程。我已失勢,就算不會落得休妻的份上,也會過得淒慘。何苦為難自己呢?阿娘,勳貴本性,您比我更了解。”
扶桑不語。
越是世家大族,越在意名聲與權勢,娶妻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倘若不能,便會厭棄,這是本性也是不成文的規矩。夫唱婦隨也是看重權勢。
南陽勾了勾唇角,明白扶桑待她的好意,可這番好意,她不想接受。
“男子多薄情,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情,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喜歡的人被旁人占有,或者心裏想著旁人,不然……”她欲言又止,眸色出現狠厲。
扶桑笑了,“駙馬不敢納妾。”
“但是會偷腥。”南陽堅持自己的看法。
扶桑笑意漸深,卻倦於言語,世道規矩,哪裏會那麽容易改變。她忽而說道:“女子也會養……”
未曾說完,她就止住了,後悔極了,自己心思不好,說出口還會帶壞了孩子。
她搖搖首,及時改口:“朕吃飽了,你也回去吧。”
南陽心知肚明,扶桑不會留下她。她也不會像以前那般撒嬌,順勢拿走了酒壺,回去自己喝。
走了兩步,她想起一人,“阿娘娘,我的紅昭呢?”
“紅昭怎麽就成你的?”扶桑嗤笑,“朕派她去做事了,算算時辰,也該回來了。”
南陽點點頭,放心離開了。
回到小閣,重日重回都在等著,見她拿著酒壺回來,小心地湊過去,重日勸道:“明日還有事呢,醉了會誤事。”
南陽未作計較,將酒壺給了兩日,自己躺在榻上,不知為何,翻來覆去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