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人潮散盡,細雪紛飛鋪滿沉寂的夜空。
顧翌安等在體育館門口的路燈下,不多時,俞銳送走其他幾個樂隊成員,滿頭大汗向他跑過來。
他笑著望向顧翌安,眼睛眯彎成兩道細細的月牙,就像那年夏天,腳踩單車衝他揮舞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一樣。
甚至到了顧翌安身前,他開口第一句,還是那聲“翌哥”。
顧翌安嘴角一如既往掛著淺淡又溫柔的笑意。
他牽起俞銳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手心相貼,然後不發一言地,牽著俞銳穿過漫長昏暗的校園林蔭。
夜色很深,寒風呼嘯而過,透著刺骨的冷,校園裏除去沉默斑駁的樹影,鮮少還有人還在外麵。
顧翌安一路拉著俞銳,最後從幽深靜謐的校園小道裏穿出來。
視野變得開闊,景象也隨之變幻。
俞銳眼裏閃過一秒的驚訝,因為顧翌安帶他來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醫大著名的情人坡。
駐足在路邊,俞銳都還沒回過神來,顧翌安忽然轉過身,一把將他擁入懷中。
灼熱的氣息落在耳邊,吹散冬夜的冰涼,俞銳猝不及防,眼睛睜得溜圓,整個人緊張到甚至有些顫抖。
唱了一晚上,喉嚨本就幹澀沙啞,嘴巴張半晌,他才怔怔地叫了聲:“翌哥。”
“嗯。”顧翌安手心貼著他的後腦勺,很輕地揉了揉。
“我很喜歡。”清啞的嗓音帶著氣息也帶著溫度,顧翌安在他耳邊說:“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聽到這句話,俞銳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他半張臉還埋在顧翌安頸窩深處,悶悶地笑著,回了聲:“喜歡就行,我就怕你不喜歡。”
顧翌安一整顆心早就塌陷。
胳膊鬆開,他微低著下巴,看向俞銳,柔聲說:“那...翌哥幫你打個分,好不好?”
無論是說話的嗓音,還是看向俞銳的眼神,全都太溫柔了,俞銳沉在顧翌安的眼睛裏,感覺自己像是要溺水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