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俞銳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醒來的時候,外麵日頭很高,強烈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射進來,剛好落在他頭頂的位置。
光線有些刺眼,俞銳抬手擋了一下,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燒退了,嗓子卻異常難受。
他掀開被子起身,雙腳踩上拖鞋,腦子還有些昏沉。
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清水。
拿起杯子,整杯水都喝完了,俞銳清清嗓子,總算感覺舒服了一些。
剛沒注意,杯子放回櫃子上,他這才看到自己手背還粘著一小截醫用膠帶。
愣了一下,俞銳穿鞋走出臥室。
客廳沒人,但能聞到一陣米粥熬煮飄出來的,清甜的香味兒。
俞銳走到廚房門口,往裏看。
灶台前,顧翌安背對他,正握著湯勺攪拌砂鍋裏熬煮的白粥。
微微一怔,他張了張嘴,開口嗓音還是很啞:“翌哥...”
顧翌安回過頭:“醒了?”
放下湯勺,轉上小火,顧翌安走過去,手心貼上俞銳額頭試了下溫度,然後說:“應該退燒了,等會兒再用溫度計測一下。”
俞銳站著沒動,低低地應了聲“嗯”。
“好些了嗎?”顧翌安又問,“從昨天到現在,你都還沒吃東西,胃還受得了嗎?要不要先去洗漱,我給你盛碗粥喝?”
他邊說,邊用指尖撥開俞銳的額發,聲音也一直放得很輕,像是含著無盡的溫柔。
俞銳眼眶一紅。
顧翌安低下頭,看著他的眼睛,指腹擦去他眼尾那點濕意,之後又按著他肩膀轉過去,往客廳方向輕推一下:“去吧,先去洗臉刷牙,我再去看看鍋裏的粥。”
平時不怎麽生病的人,病起來就像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懨懨的。
尤其俞銳快兩天沒吃東西,還吐了好幾次,顧翌安惦記著他的胃,粥裏都沒敢放別的,隻加了點青菜,放了些調味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