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玉不想留疤,更不想在側頸這樣尷尬的位置留疤,交襟領口隻能遮住一半,白皙皮膚上的、半遮半掩的、屬於辛鈐的齒痕會暴露在外。
像是在白紙上肆意塗抹,蓋章刻印,向世人宣誓主權——這是辛鈐的所有物。
燕澤玉討厭自己像寵物似的被標記上別人所有物的符號,因此在聽見辛鈐說要留疤時狠狠皺眉了。
但他知道越是反抗,大抵越會勾起辛鈐心底折磨人的惡趣味,要想讓男人心軟,隻有……
“阿鈐……”聲調起承轉合,軟糯糯的。
“嗯?”男人垂頭,挑眉看他,似乎對他主動有些驚訝,但狹長的鳳眼裏更多的是戲謔。
被這樣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視著,燕澤玉忽然覺得後麵的話有些說不出口,囫圇話語在唇舌間打了好幾個圈,才緩緩說出。
“阿鈐,我不想留疤——”全然撒嬌的語氣,話音末尾像帶著撩人的小鉤子。辛鈐會心軟嗎?燕澤玉不得而知。
辛鈐唇邊溢出聲輕笑,“是嗎?為什麽?”男人話語都帶著笑意,似乎因為少年的貼近心情不錯。
但燕澤玉看得清楚,辛鈐那雙狹長的眸子並未彎起絲毫弧度,黑洞洞的瞳孔不辨情緒。
心中拉響警報——
燕澤玉緊張地滾了滾喉結,吱吱嗚嗚將腦海中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道:“身、身體發膚受之……嗚!”
男人尖利的犬齒再次咬住了少年纖細脆弱的脖頸,完全重合在先前的咬痕上。
燕澤玉被嚇得顫抖,急速躁動的心跳聲‘砰砰砰’震耳欲聾。
但辛鈐卻隻是單純將那塊軟肉含在嘴裏,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尖牙觸碰,並不再咬合。
“怕了?心跳得這麽快。”辛鈐一邊玩弄他的傷口一邊說著話,聲音黏膩模糊又曖昧,但燕澤玉還是聽清了。
他呼吸沉重著沒有回話,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從未跟辛鈐撒嬌請求過,明明對方以前很吃這套的,為什麽這次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