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過後,燕澤玉在辛鈐麵前總有些不自在。
特別是獨處之時,尷尬得他手腳都不知道往何處放。
好在辛鈐似乎並非不在意那晚的事情,至少表麵波瀾不驚,教導他兵書政史時仍舊是一絲不苟的嚴肅。
日子一天天的過,那本算不上薄的事件記錄簿燕澤玉早已經讀完。
原來看似銅錢鐵壁、戰無不勝的辛薩,內裏也有許多沉屙弊病。
就像是從前的大晏國,坐擁地大物博的資源,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掩蓋著發臭的腐肉。
而字裏行間的描述,辛薩這些愈發嚴重卻埋藏極深的弊病……
竟隱約與辛鈐,這個貴為辛薩太子的男人脫不了幹係。
許多記錄都早於大晏覆滅,也早於辛鈐向他拋出橄欖枝時。
很難猜測,辛鈐的謀算到底是從何時起的。
據他所知,辛鈐此時也不過弱冠*之年,年紀輕輕卻已手握重權,多年浸**官場軍隊,讓人幾乎快忘了他的年紀,一張冷峻得陰翳的臉,任何人看了都膽寒。
城府不可謂不深。
燕澤玉從兵書中抬起頭,視線穿過半空落到對麵正看信的男人身上。
那信是從小黑爪子上取下來的,專程用海東青送來的信,想必也不可能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事。
可辛鈐居然沒讓他回避,甚至在視線相對時叫他過去。
燕澤玉一愣,放下手中看到一半兒的書,走到辛鈐書桌前站定。
“過來。”辛鈐視線沒從信紙上移開,隻拍拍身邊的小凳子,語氣淡淡。
他遲疑半刻還是提步到男人身邊坐下。
這個小凳子是後來專門加的。
前兩日,辛鈐不知道怎的突然興起,喚了燕澤玉到書房來磨墨。
美人眉眼如畫,玉手玄墨相襯,當得上是紅袖添香。
有一便有二。
一來二去,燕澤玉看書的地方從寢殿窗邊的貴妃椅換到了辛鈐辦公待客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