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瑟覺得自己不是聖母, 也不是甘願受委屈的人,為何要忍著呢。
明禕卻在她爆發之前拽著她的韁繩,“你去鬧什麽, 人家在一起闔家團圓,你去掃興?再者你怕是不知那位體弱多病。”
“怕她碰瓷嗎?”顧錦瑟驚訝,目露精光, “我先她一步倒下。”
明禕知曉碰瓷的意思,無奈道:“你是男兒,身子康健。”
顧錦瑟掃興,幹幹瞪她一眼:“我挺生氣的, 真的,你怎麽沒有以前那種硬上的精神呢?”
“我不與婦人計較。”明禕不上她的當, 顧錦瑟的腦子裏想的什麽, 她最清楚, 從金陵回來後徹底暴露本性,簡直是有什麽委屈都不能受, 懟天懟地,刑部同僚們還尋她問顧主事怎麽變了一個性子。
若不是額頭上那道疤痕猶在,同僚們都會猜疑顧主事是不是換人了。
顧錦瑟卻反過來教導她:“你是丞相, 他們不過是平民罷了。”
“你可知孝字為先。”明禕淡笑, 握著韁繩的手沒有挪動分毫。
顧錦瑟惋惜道:“那好吧,我們去踏青。”
兩人裝作不相識, 若無其事般騎馬路過,一行人十餘人, 威武不凡, 尋常百姓看見後都會避讓, 術家的仆人一眼就看到了。術決掃了一眼, 不動聲色的避讓,顧錦瑟朝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說:嶽父,你好呀。
術決垂眸,抱緊妻子的手無端緊了三分,懷中的妻子下意識看向馬上幾人,觸及少年郎的容顏,驚訝道:“少年郎相貌驚豔。”
“閉嘴。”術決低聲嗬斥,攬著妻子背過身子,雙手微顫。
妻子愈發奇怪,眼見著丈夫不快,隻好閉上了嘴巴。
明禕一行人略過術決後,策馬疾馳,塵土飛揚,很快至山腳下與杜衍會合。
杜衍身後跟著許多侍衛,一行人正在搭建烤架,還有火堆,冬日並未徹底過去,寒風陣陣,野外也有些冷,烤火是必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