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在裴朔雪的耳邊呼嘯,讓他不由地打了個寒戰,他心中裝著白帝說的這件事,就連到了中洲的上空,裴朔雪都沒能看出來,還是白帝降下了飛雲,帶著他落到了實地,裴朔雪才回過神來。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中洲了,裴朔雪緩過神來,帶著白帝往鳳珩原來待的地宮而去,剛進去,迎麵便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急匆匆地往裴朔雪身上撞,裴朔雪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卻先一步看到鳳珩赤紅的雙目和惶然的表情,他一下子就軟了心腸,立在原地不動了。
在看到他的一瞬,鳳珩的目光也是一滯,而後便急切地拉著裴朔雪,展開他的雙臂全身上下看了個遍,“是你嗎?裴朔雪?”
裴朔雪沒來得及回答,便被鳳珩一把摟進了懷中,他喘著粗氣在他耳邊後怕,“嚇死我了,你憑什麽把我送走,憑什麽?”
裴朔雪扭頭看一眼站在一旁的白帝,有些尷尬,隻見被白帝捧在掌心的小泥人張大了嘴巴,一副沒見過這種場景的樣子,白帝捂住他的眼睛,朝著裴朔雪點頭示意,主動去看躺在軟塌上已經變回原型的青鸞和還昏迷著的席潮生。
裴朔雪撫摸著鳳珩的頭發,軟聲哄了幾句,見鳳珩呼吸平緩起來,整個人也放心地把身體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就知他過了驚嚇的勁兒,拉著人去看青鸞的情況。
青鸞躺在軟塌上,渾身的羽毛像是水洗了一般,濕漉漉,眼睛半睜半閉,還能勉強說話。
“沒事……”青鸞無力地朝裴朔雪點了點腦袋,而後眼睛看向躺在一邊的席潮生。
“他今日融魔心又剝魔心,損耗有些大,不過不妨事,養一段時日就好。”白帝溫柔道。
“你們安心在中洲住下,玄帝進不了中洲,正好趁此機會修養一番。”鳳帝的中洲,他一手創下的冥界,但凡和鳳帝有著密切關係的地方,自鳳帝死後便形成了天然的禁咒,玄帝不可在其上出入。往常裴朔雪隻會覺得鳳帝是對玄帝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生深惡痛絕,可今日聽了白帝的幾句話,心中的滋味立時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