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的刑室裏,陰暗、潮濕,嚐過人肉味道的老鼠個頭極大且不怕人。
它們最喜歡剛受過刑,皮開肉綻的人。
此刻,刑架上綁著一個人,那人的身上遍布鹽水鞭子抽出來的傷痕,血順著腿流下,一隻老鼠正在舔舐那血水,甚至抬起前爪想要去咬那人的腳踝。
一枚銅錢飛出,直接將那老鼠釘死在地上。
“東廠的老鼠,比外麵的膽子大,不好意思,嚇著趙公子了。”
魏山闕斜坐在椅子上,左手端著一杯香味淡雅的茶,不似在幽閉的刑室,倒像是在茶樓裏飲茶聽曲。
趙元初沙啞著聲音道:“魏山闕!你怎敢對朝廷命官之子私自用刑!”
“嗬,就是你父親,從六品的吏部員外郎,本督主一樣敢私自用刑。”魏山闕不緊不慢地,食指點了下桌子,番子便拿起鹽水鞭子又抽了趙元初一下。
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趙元初疼的額上青筋直冒。
“啊!魏山闕我與你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也不知是誰編排本督主與長纓有私。”魏山闕閑適地看著趙元初。
昏暗的光線下,那俊美的臉在趙元初眼裏猶如惡鬼一般。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
魏山闕冷笑一聲:“京城大小茶館一百二十五家,酒樓二百二十一家,你分別找了六十五人去酒樓茶館散布謠言,這叫隨口一說?”
趙元初慌忙道:“我那是聽工部侍郎的女兒徐小姐說的!是她有意誤導我!”
徐小姐,便是溫泉山莊一行,右相想讓裴長纓相看的女子。
“徐小姐隻是說長纓依賴於我、不夠男子漢罷了,趙公子與其想著如何撇清自己,倒不如說說為什麽要這麽做?“魏山闕走到燒紅的烙鐵旁,拿起來似欣賞一般,在趙元初麵前晃了一遍。
烙鐵的熱度極高,趙元初感覺一陣熱浪自麵前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