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花了一大天,也沒認全讀順的地藏經,柳若芊小臉白了又白:“現在就去嗎?”
靈芝緊緊抱住柳若芊,嗚咽出聲:“姑娘,咱不去。”
“姑娘,不能不去。”靈煙同樣不舍,但更加冷靜理智。
不去就是死罪。
去了,或許還有轉機,畢竟以前誦經的妃子,也不是全都被殺。
“我去。”柳若芊沒活夠,不想死。可既然躲不過,隻能硬著頭皮上。
“奴婢服侍您穿衣。”靈煙起身,去找衣裳。
靈芝抱著柳若芊不撒手,眼淚嘩嘩流:“姑娘,奴婢不要您去。”
柳若芊拍拍她胳膊:“好靈芝,聽話。”
靈煙拿了衣裳過來:“靈芝,快幫姑娘梳頭,外頭催得緊,不要害得姑娘去遲了,以免受罰。”
在二人的服侍下,柳若芊穿戴整齊,急匆匆出門。
靈煙和靈芝緊隨其後,卻在醉花宮門口被告知,隻得一人跟隨。
看了眼頷首垂眸方寸未亂的靈煙,又看了煙雙眼通紅淚流不止的靈芝。
柳若芊笑了笑,握住靈芝的手:“好靈芝,你在屋裏等我。”
靈芝不說話,攥著柳若芊的手不鬆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又不敢哭出聲。
她怕,怕姑娘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長寧宮那邊已經火燒眉毛了,這二人還在磨磨蹭蹭,來喊人的小太監忍不住催促:“哎呦我的小主子哎,您可快著些吧,去遲了奴才可擔待不住。”
“靈芝,回去。”柳若芊把手抽出來,轉身帶著靈煙就走。
嬌小的背影帶著英勇赴死的果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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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宮,寢殿內彌漫著濃鬱的酒氣。
陸韌古歪躺在龍榻上,鳳眸緊閉,麵無血色。
一手撐頭,一手舉起酒壺往嘴裏倒。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微微顫抖,酒壺隨之輕晃,酒水一半入了口,一半撒在衣襟之上,黑色的裏衣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