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枕上,麵部輪廓棱角分明,鼻梁挺直,薄唇輕抿。
劍眉英挺斜飛入鬢,鴨羽一般的睫羽濃密厚重。
五官絕美,卻自帶一股傲視天下的逼人氣勢。
可此刻雙目緊闔,麵色蒼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又多了一分我見猶憐的脆弱感,讓人忍不住心疼。
當人這麽多年,柳若芊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人。
小人參精被美色迷惑了雙眼,蠱惑了心竅,徹底忘了她是誰,她在哪,她又該幹什麽。
她情不自禁地往前挪了挪腳步,隻想再近些,看得更清楚些。
當腿撞到榻邊,不得再往前,她幹脆抬腿爬上了榻,趴在了陸韌古身邊。
經書隨後往旁邊一放,手肘撐著龍榻,雙手托著下巴,就那麽癡癡地盯著陸韌古的臉看啊看。
連她胳膊肘壓在了陸韌古的頭發上,也毫無察覺。
得益於那一縷清泉,陸韌古腦中那些揮之不去的嘈雜之音,緩緩煙消雲散。
撕裂般的頭痛也奇跡般得以緩解。
劇痛過後的虛弱感襲來,渾身極度疲乏,困意漸升。
陸韌古本就不甚清醒的意識越發恍惚,漸漸陷入淺眠。
迷迷糊糊中,突然覺得頭皮一陣扯痛。
不是往日那種如斧劈刀砍,又虛無得抓不住的痛苦,而是真真切切地皮|肉之痛。
似乎有人在抓扯著他的頭發?
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膽,敢對他如此不敬。
隻是,方才那宛若夏日清泉的誦經聲為何沒了?
陸韌古本已舒展開來的眉頭再次蹙起,眼珠微微轉動,似乎要醒。
趴在那裏托腮犯花癡的小人參,也發現了這一點。
暴君哥哥好像是不舒服,不然睡得好好的,為何皺眉要醒。
手快過腦子,她下意識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在男人那結實寬闊的胸膛上,一下一下輕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