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小师妹叛入魔宗后

第77章 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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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护法将江流死死地护在身后, 一双如毒蛇的眼睛阴冷地打量着面前的几人。

江流见状,面色微动,放松下来, 倒也不急着走了。

她身上的白烟仍然袅袅升起, 白芨欲上前, 被顾初衍拦住了。

顾初衍微微点头, 向面前拦住他们的黑袍老者致意开口道:“阴护法。”

对方转了转眼珠,声音沙哑:“圣女之徒。”

白芨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上次多谢阴护法相救之恩。只是江流身上有我师兄丢失之物,还望阴护法理解。”

她能看出江流与阴护法关系匪浅。无论是之前在伽蓝塔时对方的举动, 还是今日这不由分说的相护, 如若想去拿回江流手中的残魂, 就一定要过了阴护法这一关。

只是她的修为远在阴护法之下, 大家又同是魔界修士,能通过解释去解决就不必动手闹僵。

阴护法沉默了一瞬, 不以为意道:“他丢了东西,与我徒弟何干?”

那白烟都弥漫到了四周, 阴护法却睁着眼说瞎话。

看起来就算是江流明着面抢走了东西,他也要站在她这一边了。

白芨抬眼望向阴护法身后的江流,对方坦然不避她望过来的目光,似乎拿走残魂并非有意为之。如今她拒不交还, 又有阴护法护着, 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顾初衍却道:“阴护法,江流手上拿走的残魂十分危险。我们并不是执意要抢这残魂。”他话音一转,“据我了解, 此魂乃是在数百年前在晋王城的某个小镇中屠了一整个村镇的邪物, 后被玉昆掌门所抓捕, 关入了玉昆宗的禁地寒冰潭之中。”

听到顾初衍这番话,阴护法的面色一变,似乎有些动容。

“我想江流师妹也许是不知晓这残魂的危险之处,是受了蛊惑才会将其藏匿。倘若有一日这残魂害人,最危险的就是江流师妹了。”

阴护法瞳孔骤然一缩,似乎已经被顾初衍的话打动,他微微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江流。

白芨赞叹,顾师兄不愧是开酒楼的,好生会说话!

然而江流冷笑一声,眉宇间尽是不耐:“我的安危自有师父来保护。”

阴护法听罢哈哈大笑了一声,喜上眉梢:“流儿说的对,有我在,谁能伤害到她?”

顾初衍含笑的嘴角彻底落了下去。

白芨面色一怔,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绝对不仅仅是师徒。

而善空佛子看到周围这几人隐隐有了要打起来的架势,从地上站起,双手合十着来到了阴护法身前。

随后金丝线从指间弹出,金色的因果线自江流身上逐渐向外牵引,末端的方向正是魔界所在之处。

“白芨施主说的没错。”善空溯着因果线的源头,“江流施主身上正是有着他人丢失之物。”

因果线既出,那事情自然明了。

阴护法看着因果线末端朝向魔界的位置,心念微动:“圣女之子的魂魄……”

倘若这是喻永朝遗失的残魂,那他可曾知晓圣女的去向?

他与阳护法找了圣女许久,原本想通过喻永朝问出圣女的踪迹,后者闭口不言,还是他从魔尊口中知晓圣女抛弃了亲生骨肉的事实。

圣女与玉昆的修士在一起,本就不为世人所容。即便魔尊庇护自己的妹妹,魔界众人可以做到不在意,仙门那边断然是不能接受的。

圣女扛不住压力,同宁蔚舟远走高飞,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喻永朝到底是圣女的孩子,万一知晓圣女的去处呢?

见到阴护法有犹豫之意,江流沉下了脸,情绪激动:“江岸!当初为了圣女,你弃我与母亲于不顾,害得母亲惨死他人之手,若是说你有职责在身,我可以不恨你。可如今圣女不知所踪,为了她丢下的孩子,你仍要选择他人吗!”

乍一听江岸这个名字,白芨几人都没反应过来,仔细品味了这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江岸正是阴护法的名字。而江岸和江流都姓江,再结合江流透露的信息,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了。

江流竟然是阴护法之女!

本来她欲夺回残魂,不曾想却听闻了这样的秘辛。

白芨感觉到手腕间的丝线微微摇晃,心中定了定神,再看到阴护法一番犹豫后带着懊悔的神情站在江流身前时,也没有那种提心吊胆的紧张感了。

大师兄要来了!

人总是在不断选择中度过自己的一生。江岸看着面前的江流因为愤怒而有些涨的微微发红的脸,眼中是十足的恨意,他莫名觉得有些心累。从前他选择了尽职尽责保护圣女,弃家人于不顾,如今被自己的女儿以仇恨的目光盯着时,让他无比的后悔。

这次他想选择坚定地站在家人这边……

眼看着四周魔气渐起,佛子却已经退至一旁,不愿参与魔界的琐事。

既然劝是劝不动,那只有抢这一种方式了。

白芨念了一声“得罪了”,扇与鞭齐出,就要向江流所在之处袭去。阴护法见她出手,魔气化作爪,欲将白芨的攻击阻拦下来。

到底是魔界的护法,他一出手之时,白芨只觉得自己的动作慢了一分,攻击肉眼可见地停滞下来,给了江流更多的反应时间。

“白芨师妹。”她听见耳边顾初衍平缓的声音,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折扇收回又追去,这次换了个角度去阻拦江流。

而阴护法的骨爪被一掌魔气拍散。

他这才回过身来,抬眼望向一旁微笑着的顾初衍,缓缓点头:“好啊,魔界弟子真是人才济济,一个两个竟然同前辈过起招了。”

阴护法朗声而笑,骨爪化为数道,带着怒意朝着顾初衍与白芨二人抓去。每道骨爪间都带着阴森腐烂的魔气,看得出来,他是动了怒,带着几成力量出的手。

顾初衍接连挥出数道掌风,每一道掌风都比他与白芨当时练习时强劲,即便如此,那骨爪仍冲散了一道又一道的掌风,逼近顾初衍面前。

而白芨这边情况就不是很好。她正与江流纠缠,阴护法从中插手,再要阻拦骨爪已经来不及。

这就是出窍前期与分神后期的差距。

她自知阻拦不住那袭来的骨爪,要么越过骨爪强行抢夺江流身上的残魂,吃下阴护法这一击;要么急速撤退,离开骨爪的攻击范围。

阴护法出招只是为了逼退接近江流的人,并不会要人性命。

犹豫之间,白芨感觉手腕处的丝线摇了摇。

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向她靠近。

绿如翠竹的鞭子见势猛涨,化为手臂粗细,宛如那雨后的春笋般一节一节攀升起来。她沉下心,另一道银光如雪,阻断了江流的退路。

世间万物,最能代表着希望的是什么?

——正是那绿色的生机。

植物生根发芽,铺天盖地的绿意映入眼帘之时,从不单单是一棵植物所发出的生机。

伏鹰鞭卷上了那段白烟的尽头,折扇限制了江流的动作,两人之间唯有一根伏鹰鞭在做纠缠。

江流去压着残魂,伏鹰鞭牵扯着魂魄,欲将其拽出。

那几道骨爪此时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

白芨勾起嘴角,专心去和江流对抗。

残魂的身子此时已经被伏鹰鞭扯出来了半段,正龇牙咧嘴地看着白芨的动作。

这女修下手也太狠了点!虽然是为了救他出来,但也不能对他的身子这么用力啊!他会断掉的!

骨爪已至白芨的身后。

它泛着阴森可怖的魔气,五指张开,正欲抓上白芨的脑袋时——那骨爪宛若碎石,一节一节断裂碎去,化为灰烬消散在空中。

顷刻之间,连那浓郁的魔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鼻尖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越来越浓烈。

白芨听见大师兄熟悉的声音响在她的身边。

——“碎裂。”

骨爪被这言灵之力击得粉碎,白芨放心地将后背交给师兄,自己则是凝神去抢江流手中的残魂。

阴护法的眸子锐利地望向赶来的喻永朝,后者气定神闲地握着扇子,对上了他的视线:“见过阴护法。”

顾初衍此时亦是化解了身前的攻势,站在喻永朝的身侧,有一瞬间,双方竟然达成了一致的目标,去与阴护法对峙着。

白芨轻啧一声,收回折扇,在手中猛地燃起了一股火焰。魔气笼罩在两人身边,借着魔气,魔火从伏鹰鞭身燃作一条火鞭,灼烫的温度迫使江流松了手。

这一松手,白芨连忙用伏鹰鞭将残魂勾了过来。

鞭上仍有魔火,残魂滋儿哇地去扑身侧的火焰。虽然火焰伤害不到魂体状态的它,那高温也算得上是痛苦折磨。

残魂一朝被夺,江流眸间闪过了一道紫光。

这残魂……绝对不能让白芨夺走。

否则便是毁了族长的大计。

她想起族长所说:如若夺不来,必要之时,可以毁了。残魂虽然有用,但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残魂感受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靠近了它,忙不迭地朝着白芨的方向奔去,连周身的魔火也不顾了。

它在寒冰潭里被关了数百年,早已练就了一身规避危险的能力。寒冰潭寒气刺骨,而它一介残魂完好如初,是有那么几分自保能力在身上的。

紫光如电将至,白芨欲拽过残魂闪躲开,却发现一阵掌风将其打了回去。

此时残魂也到了白芨的身前,它极为聪慧,将整个魂压缩成了一个戒指模样,缠上了白芨的指节。

怎么它刚从龙潭跑了出来,又入了虎穴。

一个两个都想要它的命!

看着自己的攻势被尽数化解,阴护法倒也没恼,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喻永朝。

骨爪碎裂之时,他没有错过喻永朝口中念得那两个字。

出口成箴言,这正是圣女所掌握的言灵之术!

此子居然继承了圣女的能力……并且一直在隐藏,今天与他交手,方才知道。

历任护法效忠圣女正是因为这言灵之术,如今喻永朝继承了圣女的能力,换而言之,此时他也算两位护法的半个主子。

江流看着眼前的掌风,微微变了脸色。

倘若只有白芨一人,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残魂解决了。可是少祭司出手阻拦,她没有把握毁了残魂还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她暗自咬牙。

族长一派与大祭司一派是妖族的两个阵营。她依照父亲的意思一早就混入了魔界,哪曾想大祭司也派了人来。

那青蟒的修为远在她之上,本以为他这些年没有动静便不会插手,谁能想到……

保命重要。

如今残魂被夺,之后之事,她只好传信再议!

江流冷眸凝视了一眼阴护法,转身消失在了林中。

自她走后,阴护法才松懈下来,疲累似得化作一股魔烟,追随在后。

白芨得了残魂,众人看两人离去,皆是并未阻拦。

过了好半晌,她才开口问道:“她为何要夺着残魂迟迟不肯交出?”江流只是一介魔修,纵然对这离体的魂魄产生好奇,也不开扣押下来,甚至不惜与他们闹翻脸。

残魂盘在她的手指之上,宛如一块上好的黑玉,手指触及之时,却是摸到了一团空气。

残魂没有实体。

顾初衍望着江流离开的方向不作声,他转眸看向白芨,微微笑道:“白芨师妹,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了。”

说罢,竟也是踩着步伐,向江流与阴护法离去的方向前行。

林中空旷下来,只剩下白芨与喻永朝二人。

白芨沉思着江流的动机,直到手指上的残魂动了一动,才想着将其交还给师兄。

只是……

她望着手指,残魂只是在她指尖动了动,像盘曲着的黑蛇,扭曲着身形移动着。

如今没了威胁,还盘在她的手上不肯下来。

喻永朝垂眸望了片刻,这才道:“看样子,他很喜欢你。”

白芨呼吸一滞。

已知残魂是师兄的一魂。

师兄说残魂喜欢他。

那么……

也就是说,师兄喜欢她?

可她仍然嘴硬地解释道:“我救了他一命,从他将玉昆弟子的手中解救了出来。现在他粘着我也是正常的。”

“是么?”喻永朝语气散漫,伸手意图将残魂从她手中拿出。

他伸手抓住了白芨的手指,感受到了一阵冰凉光滑的触感,与他温热的手心全然不同。

算起来……也快到了寒毒发作的日子了。

残魂感受到与自己相近的气息,在喻永朝伸手过来时,却像一条泥鳅般左躲右闪,就是不让他碰到。喻永朝耐心地去抓白芨指间的残魂,总是抓了个空。

这样一来,他的五指与白芨相触,成了在牵着手的模样。

“你看。”喻永朝平缓地说道,“他在躲我。”

白芨顺着师兄的视线看去,那残魂果然在她的掌心之间乱窜,而师兄的手此时正同她的指尖相握。

“你还说他不喜欢你?”

地心火石源源不断地从掌心处传来温度,白芨眨了眨眼,装作听不见师兄的话。只是这样被师兄牵着手,她都感觉十分安心。

喻永朝哂笑一声,不再去捉那残魂,而是与白芨十指相扣。

毕竟残魂跑了可以再捉,师妹跑了可就难追了。

白芨低头去看手中的残魂。

说起来,残魂的性格和师兄的性格一点也不相似。如若残魂回到了师兄体内,师兄会是什么性格呢?

白芨眨了眨眼,残魂在她指尖不动,亦是不说话,她才发觉过来竟然是被下了禁言术。

要不然以他多话的性子,早就开始输出脏话了。

果不其然,一解开封印,就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叫喊声:“一个两个的都抓老子,老子是什么,香饽饽吗?”

黑玉一般的戒指在白芨手上滑动。残魂骤然抬头,看见上方两人正在交握的双手:“抓我也就算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把老年人骗进来当狗杀吗?小情侣谈恋爱能不能讲点公德心,去没人的地方!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啊!”

白芨:……

她默默又掐了个禁言术。

真的很难相信,残魂与师兄竟然是同一人。她忍不住用怀疑的目光来来回回地看向师兄与残魂。

好半晌,喻永朝抓着她的手都没松开。白芨忍不住去挣脱,抬眸道:“师兄,你还不回魔界吗?”

残魂已经找回,睡症困扰他这么多年,一朝找回魂魄,应当立即回魔界将残魂融入体内才是。

“不急。”喻永朝淡声答道。

他制止住白芨欲挣扎的动作,半个眼神都没给她手中的残魂。

喻永朝想,残魂这样亲近师妹,那一定与师妹有什么过往的羁绊。他们本是一体,等残魂归于体内,他自然能知晓。

白芨惊诧:“不急?万一再来人把他抢走了怎么办。”

“?”喻永朝抬眼去望她。

只见白芨嘟囔了句什么,微妙的视线望他身上落:“也不知你做了什么,搞得许多人都在争夺……”

喻永朝道:“个人行为,请勿上升到群体。”

“哪来的群体?”

“人有三魂七魄,这残魂不知道是哪一魂或是哪一魄。他独立在外,成了个人,其余的魂魄在我身上,自然成了群体。”

白芨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那他的感情是不是独立的?”

喻永朝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一人一魂魄的性格完全不同,既然从年幼时期就分离开来,残魂有了个人的思考能力,无论是屠村,或是做了什么事情,本就与他无关。

“这样啊……”白芨拖长声音,“他若是喜欢我,应该与师兄无关了。”

袖中的百灵鸟隐隐觉得某处冒起了绿光,但它不说,也没有钻出袖子来看戏。

白芨抬眼,看见大师兄默不作声,顿感不妙。

而后,铺天盖地的气息向她涌来。

她能感觉到师兄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若把师兄比作雪,那气息便是雪中松木的淡淡清香。气息充斥在鼻尖,那是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她从未与师兄靠的这般近,似乎心贴着心,能感受到胸腔中的砰砰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师兄的。

“那你选一个吧。”

白芨能感觉到师兄声音的震颤,就在她耳边响起,扰得她心里发痒。

“什么?”

喻永朝开口:“我和它,你选一个。”

手臂在腰身处不断收紧,白芨有些发懵,重复道:“选一个?”

“选不出?”

白芨看不见师兄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对方将下巴轻轻地搁到她头上,那双温热的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往下移动。她整个人埋在了师兄的怀里,如同被圈禁着的鸟儿一般无法移动。

见白芨依旧没有反应,喻永朝耐心去哄着:“它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师妹,你选一个吧。”

百灵鸟瞳孔地震,将揉了揉鸟脸,从白芨的袖子里飞了出来。

这俩人贴的太近,它觉得挤得慌。

等到振翅飞离到附近的树上,它看着喻永朝的动作,含恨扭头到一旁。

老狐狸!

“选一个?”白芨被师兄抱得发疼,偏偏自己失了力气般地腿软。

修士不常与人肢体接触,更别提这等亲密的动作。

她硬邦邦地开口:“我选残魂。”

“好。”发丝被人一下下抚摸着,力道十分轻柔,“那便是喜欢我。”

她忍不住抬眼,眼睫打在师兄脖颈处,扑簌簌地,像极了振翅的蝴蝶:“师兄,你说过他是独立的个体。”

喻永朝脖颈间发痒,从喉咙中发了个模糊的音节。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撤离开来,而是重重地抚了一下白芨的发丝,些许痛觉传来,白芨不知晓自己那句话触怒了师兄,不敢再说话。

只是这一沉默,那蝴蝶飞得更勤快了。一丝痒意自脖颈处传向全身,喻永朝闭了闭眼,用手轻轻覆住白芨的双眼。

一片漆黑笼罩在她的眼前。

掌心之处,眼珠的颤动更为明显。痒意从脖颈间撤离,却传到了手上,又通过手心流向了心间。

他就快克制不住了。

他的手掌很大。师妹被他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上半张脸。余下的只那一点红唇,正微微张着,像糖衣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他想尝一尝,这“冰糖葫芦”是否也有这蜜糖般的滋味。

白芨的腰身被师兄揽住,眼前的视野也被师兄的另一只手遮挡。她看不见,故而显得有些不安。张口欲喊“师兄”,却被吞没在雪松的气息里。

一双温热而柔软的唇覆上了她的。

鼻尖完完全全充斥着师兄的气息,白芨的脑中炸开了一波又一波的焰火。糖衣被温度微微融化,流淌出甜滋滋的蜜糖。

她能感觉到师兄一下下地将那蜜糖吞吃入口,而她只能无力地抓紧他的衣角,等那糖衣完全地融化。

山楂的颜色愈发的红艳。

她被迫地承受着这一吻,到最后反而轻张着双唇,红润的山楂似乎怎么都吃不完,一口又一口地被品尝。

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而她与师兄的气息相融,直到吃糖葫芦的人撤去,白芨也没缓过神来。

整个人似乎挂在了师兄的身上一般,幸亏师兄的手搂在她的身后。

不然的话……她也许会滑落在地。

“白芨。”那声音喑哑,带着些许的满足,“现在你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