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別介。”
薄磷嘖了一聲,朝陳默恂笑了一笑, 他嘴裏還叼著根草, 像極了在路邊搭訕良家婦女的流/氓/地/痞:
“在下薄磷,交個朋友?”
陳默恂的眼睛這才來得及睜大——
什麽時候?
陳默恂與薄磷的距離足足有幾丈,但是下一瞬薄磷就在她近前, 有模有樣地抱了個拳!
這是冠絕天下的步法,“踏雪尋梅”!
秦王陵!!!
陳默恂掛在腰後的劍匣應念啟動, 機括暴響、靈子賁湧, 兩把寶劍齊齊震出一聲蒼涼的龍吟,耀眼欲盲的驚電自劍匣處唰然掠出——
——可是薄磷出手居然比劍還要快,藍橋春雪的刀鞘一砸劍柄, 硬生生地把亟欲出鞘的兩柄劍敲回了劍匣:
“回去。”
雲雀脆聲喝道:“薄磷!”
——她是我朋友!
當!
薄磷一腳把劍匣蹬在地上,陳默恂反被劍匣拉扯著跌坐, 脖頸間隨即一寒:
那是藍橋春雪的刀柄末端, 造型粗獷的方棱錘輕輕地按在女孩細嫩的喉嚨上。
陳默恂跌倒上望,薄磷沉刀下瞰,男人的眼睛是淡金一樣的顏澤,居高臨下地垂來似笑非笑的目光。
薄磷笑問:“夠格了嗎?”
陳默恂鬢角散亂, 人還沒反應過來:
……什麽?
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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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磷不能說沒動真格,隻能說保持了風度:
如果陳默恂不是個姑娘, 他剛剛那一腳就不是踹在劍匣上了。江湖風急雨驟, 不見得所有人都認識他, 薄磷自我介紹的方式大抵如此:
——早上好,吃了嗎?我是你爹, 放尊重點。
“我是說, ”薄磷手腕一抖, 藍橋春雪順勢一收,墜回了男人背後。他往後讓了一步,表情似笑非笑,“我夠格了沒,能和雲雀一起進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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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磷這次終於走進了那一條,熱得跟沸鍋爐似的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