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倏地一顫!
雲雀正專心吃瓜看戲, 猝不及防地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坐下去。腰間傳來一股溫和的力道, 薄磷撈著女孩的腰肢, 一踏流風飛身而上,足尖生成一片晶瑩剔透的六角冰花,穩穩當當地飛浮在了半空。
“神識亂流是極不穩定的空間, ”薄磷沉聲解釋道,“接下來你可能會聽到雷聲, 那是空間裂縫裏的‘亂式雷’, 待在我懷裏別亂動。你現在是神識本態,強度不比肉/身,一道雷下來, 是真的可以把你劈得魂飛魄散的。”
雲雀奇道:“你也是神識本態,你不怕麽?”
薄磷被嗆得梗了一下, 心說這個小姑娘怎麽回事?
——這種年紀的女孩子, 聽到這種說法,不應該心生依賴,乖乖待在他懷裏麽?
而雲雀一副“你真的靠譜嗎”的口氣,指尖還緊張地勾縱著幾根炫銀色的絲線, 儼然是“你如果不行,我來頂上”的姿態。
這倒不是雲雀不信薄磷的本事, 而是經年累月來, 實在沒人護她周全的緣故。
哪一次的大風大浪, 哪一次的血雨腥風,哪一次的千刀萬剮……又有誰護著她呢?
——不都是她舍得半身剮, 搏出一條命麽?
薄磷伸出手去, 敲了她一下腦袋。
雲雀嗚嗚噫噫的, 抬頭去瞪他,薄磷的表情卻很沉肅:
“雲雀,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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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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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伸出嫩白的小腳,往那片冰花上蹭了一下:
踏雪尋梅,真好使!
當日她踏上城樓半空,用的是機關附骨“隨風好去”,這玩意往腳踝上一裝,隻要雲雀本人煉氣尚足,就能做到萬裏青空、如履平地——但終究是外借的力量,比不上正統武學裏的步法。
薄磷瞧出了雲雀的心思,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回頭教你便是。”
雲雀嘟囔:“……你沒見過我原身的腳長什麽模樣。骨頭都疊在一起了,學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