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消失的會是曲不詢?
一瞬間, 沈如晚腦海裏閃過了很多紛亂的猜測,好的壞的,亂七八糟的湧在心頭。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 仿佛隔著十多年的風平浪靜依然能一瞬回到從前, 她心緒紛亂複雜, 什麽也看不真切,唯一能握緊的隻有一把劍。
可五指攏起, 卻握了個空。
身側既沒有一雙溫熱的手, 也沒有那把相依為命的劍。
“現在隻有我們了。”有人輕飄飄地說,既不是陳獻, 也不是楚瑤光。
沈如晚驀然望去,在濃密的霧靄後,白飛曇的身影若隱若現, 看不清神情, 隻有模糊的輪廓,不斷變換著, 像是和霧靄融合在一起。
她微微皺眉,神識辨認出陳獻和楚瑤光的位置, 不動聲色地朝他們走過去。
陳獻和楚瑤光的修為尚淺, 神識範圍也小,明明相隔並不遙遠,但在迷霧裏偏偏找不到彼此的位置,但聽見了白飛曇的聲音後,便忽而都不再說話,滿是警惕地站在原地。
沈如晚發覺這陣法確實有些古怪, 似乎是能變換方位, 她明明朝著楚瑤光的方向走過去, 還沒走出幾步,眼前一花,竟然變成了另一個方向。
這方向變化無常,沒有規律可言,無論如何快速移動,隻會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轉。
“沒用的。”白飛曇看著她先是走,再用遁法,換了數種辦法,依然未能靠近,臉上不由露出嘲諷的笑容來,“這裏的陣法足足有十三重變換,每一重都對應著鍾神山的一座峰巒,隻要鍾神山一日不倒,這陣法便一日不會破。當今世上最頂尖的陣道大師,也不過能解開十二重變換,就連布下陣法的那個人也解不開這一道陣法。”
“不過——”他微妙地笑了笑,聲音拖長了,“我忘了你雖然沒了碎嬰劍,卻還會點木行道法,說不定你能靠野草野花爬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