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獻和楚瑤光找到沈如晚和曲不詢的時候, 沈如晚靜靜地靠在曲不詢的肩頭,動也不動。
曲不詢圈著她,靠坐在嶙峋的岩壁上, 眼眸半張半闔, 神色莫名地望著山外喧囂。
明明是兩個神通能搖山撼海、威勢引萬眾矚目的丹成修士, 在山崩陵摧的大戲散場後,竟然就這麽隨意地席地而坐, 不曾去管那些好奇或憧憬的目光, 平平淡淡,好似又一個尋常日夜。
陳獻看見他們, 張口想要喚一聲,被曲不詢瞥見,微微搖了搖頭, 看了沈如晚一眼。
於是陳獻又識趣地閉上了嘴。
走到麵前, 陳獻用氣音問,“沈前輩怎麽了?”
曲不詢垂眸望著沈如晚額前一點碎亂發絲。
沈如晚是太累了, 靈力和神識都透支,精神一直緊繃著, 好不容易鬆懈下來, 支撐不住,靠在他肩頭就匆匆昏睡過去。
對於一個丹成修士來說,落到這種狼狽境地,也實為罕見。
“你們那兒有療傷的靈藥嗎?”曲不詢問。
楚瑤光備了一些帶在身上,立刻取了出來,陳獻在那裏瞪大眼睛, 看了沈如晚一眼, 小聲說, “沈前輩受傷了?”
受傷的不是沈如晚。
曲不詢示意楚瑤光搭把手扶著沈如晚,又朝陳獻招招手。
陳獻攥著白玉瓶走過去,嚇了一跳。
在曲不詢的背上,橫著一道手掌寬的傷口,鮮血淋漓,看著猙獰可怖,讓人心驚肉跳。
“師父?你這傷也太嚴重了。”陳獻沒控製住聲音,到底是藥王陳家出身,一眼看得分明,“這是什麽法寶留下的傷口?必須得拔除殘留在裏麵的靈氣才能上藥,不然要疼死——大概就像硬生生刮掉一層肉那麽疼。”
可以陳獻的修為,沒法幫曲不詢拔除。
“師父,要不你自己來?就是在體內運行靈氣,將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逼出去。可能會有點慢,但不會留疤的。”話說到這裏,陳獻又注意到曲不詢背上大大小小的猙獰舊疤痕,到嘴邊的話不由又卡住了,“呃,師父,你怎麽有這麽多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