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好似在說笑,可沈懷信知道這話有九分真,他得當成十分來信。
雅南從來不是需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人,他甚至覺得,沒有夫家掩蓋她的光芒,她能帶著喬家走出一條閃閃發光的路來。並且以她對念書的重視,幾十年時間,足夠她培養出來幾代有出息的喬家子弟。
若他哪天辜負了雅南,以雅南的性子肯定會做得比他還決絕果斷,不是他會色衰愛弛,是要更多上心,把人看緊些才是。
“我要哪裏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改。”
喬雅南大笑,湊近了調侃:“怕我對你色衰愛弛啊?”
“嗯,很怕。”
喬雅南摸摸這張臉,和初識時的雄雌莫辨相比,如今長開了一些,逐漸棱角分明,眉眼間有了英氣。是個大人了,還是她看著長大的男人。
喬雅南突然就體驗到了養成的快樂,說出來的話如同蘸了蜜:“放心,應該還能愛很久。”
一直在追著趕著想要掌握主動權的沈懷信被這句話炸得腦子空白了一瞬,眼神都更亮了。雅南說還能愛很久,那是不是說,現在就是愛的?
自小學的就是含蓄守禮,藏愛於心,不認識雅南以前,他從來不知道感情可以如此外露,認識雅南之後,他才知道可以如此熱情如火,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將他點燃。
“我也還能愛很久。”沈懷信認真的,真心的回應:“很久很久,直至白頭。”
喬雅南靠到他肩膀上蹭了蹭,她喜歡給別人承諾,不喜歡聽人承諾。因為答應別人的事她能做到,可別人答應她的事是不是能做到,她說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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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八月底,桂花下樹,暑氣也降了些,喬雅南再出門時帷帽都不戴了。
“宋隻,把圖紙鋪開來。各位大人請細看,這裏就是圖上的一號標識。”
喬雅南用馬鞭指著前邊一片荒山,她嫌馬車慢,心一狠膽一壯學會了騎馬。沈懷信站她身邊,在他們身後四位屬官一個不官,工房幾人也都來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