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

第104章 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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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皮相俊美,也不女气,精致姣好的面容有种阴郁华丽的美感,便是撩开衣裳,并不显得下/流,反而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抹若即若离的朦胧感。

不管是谁,见着这幅场景,也挪不开眼睛。

赵荣华一愣怔的光景,便被他扯进怀里,耳鬓厮磨一番,又半哄半逼的做了几回。

幸容祀这几日疲惫,半夜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赵荣华哪里睡得着,一见他呼吸平稳,便悄悄支起身子,从他手臂下脱身出来。

下床的时候险些跌倒,两股战战如同被碾过一般,虚的不成样子。

她也没点灯烛,黑灯瞎火的摸到案前,这才想起是在宫里,哪里会有备好的汤药,她一时郁结,脑中乱麻一团,什么都无法思考了一般,只一个念头:不能有孕不能有孕…

自打容祀想要孩子以来,两人事毕都省却了沐浴这一环节,然伺候的小厮婢女都在屏风后备了水,此时早已凉透。

赵荣华咬咬牙,抬脚迈了进去,夏日的夜,虫鸣时而有之,耳畔听着鸣响,身下却是冷嗖嗖的,浸着皮肤,冻得她上下牙不断打颤。

她跪在其中,伸手整理了几番,虽来回数次,却还是担心弄不干净。

毕竟容祀做起事来很是尽心尽力,非要确认投进去之后,再拥着她停留许久,唯恐有一丝一毫的纰漏,这也跟他行事果断有关,朝务上如此,房/事上更是兢兢业业。

她洗的专注,竟也没留意**那人何时已经起来,半眯着眼睛看她低着头,左臂不停在水里摆动。

她背对着自己,纤长白皙的颈项似天鹅一般,高挽的发髻用一根簪子箍住,些许蓬松的碎发湿透了,黏在耳侧,欲遮不遮的露出被水泡过的肩膀,好似渡了一层月光,柔和曼妙。

容祀也不知为何会看的如此清晰,房中未点灯,他的一双眼眸在暗处亦能像兽般窥探的清清楚楚。

他赤着脚,来到屏风前,赵荣华正低眉弄手,亦未觉出异样。

柔软滑腻的身子浸在水中,乌黑的发丝萦在颈边,玲珑的曲线因着弯腰愈发诱人,从后看去,那凸起的肩胛骨似蝴蝶一般,纤长对称。

微风乍起,吹得她一阵冷寒,忙将身子悉数沉到水里。

正是这一瞬的光景,她视线不经意往**扫了眼,又收回来。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轰隆一响。

她忙又转过头去。

**,无人。

她往上起了起,轻微的水声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十分骇人。

方才,他明明就睡在**,睡得浓郁且安稳,怎么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且,根本就没发出什么响动。

她慢慢转过身来,神经忽然猛地一抖,紧接着便趔绁着便跌坐在水中。

身后站了一人,中衣大敞,乌发垂落,精瘦的面容挂着一抹别有居心的笑。

正是本该在**睡觉的容祀。

赵荣华吓得连连大口喘气,直到看见他的目光沿着自己的脸滑到胸前。

她恍然清醒,顺势看去,那沉在水中的莹润因为水流的晃动,似乎轻轻跳了起来,慢慢归于平静。

容祀的眼睛,早已含了情/欲。

饶是赵荣华用手臂遮了起来,那早就刻入容祀脑中的画面却是愈演愈烈。

他斜斜倚着屏风,将领口本就敞开的衣裳往后一扯。

咱们鸳鸯…戏水?”

赵荣华来不及拒绝,那厮已经踏进水里,连衣裳都没来得及褪下。触到冷冽,他也只是眉心蹙了下,继而便俯身下去,将赵荣华堵在一角。

我还以为你累极了,故而在**饶了你,现下看来,原是我不够努力,害你在此…”他从水下拿出赵荣华的手,一一啄了啄手指后,又极其认真的说道:“害你在此自行解决,苦了这一双手,倒是我的错了。”

说罢,握着那手往身后一折,游了过去。

后脊抵在沿上,赵荣华曲起膝来,知道是容祀误会,却又因为心虚,不敢解释。

水里凉…别…伤了你的身体…”

她语不成句,那厮来势汹汹,早已没了进去。

你都不怕,我怕甚?放心,我的身子骨,比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书呆子强了不知多少,你也不必为我省力,来吧,尽管放开…嗯…

你高兴就好,你得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还行不行?”

赵荣华被他弄得开不了口,水声盖不住他的孟浪之言,她被反推到前面,被迫承着那自以为是的成全。

这一番,容祀像是尽了全力,怕她意犹未尽,最后贴着她的脸颊,哑着嗓音问:“还要不要?”

赵荣华深深陷入水中,由他抱起来擦干,又裹上了薄衾,塞回**。

迷迷糊糊,仿佛听到容祀勾着她的头发丝,嗓音极低,“今岁,我想过过生辰。”

自容祀出生,德阳郡主也就是被追封谥号为理贤皇后的容祀生母崩逝后,容祀的生辰便成了府里最忌讳的日子。

容靖本就不待见他,又因要事繁忙,除了宓乌给他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取乐,旁人也没甚在意的时候。

习惯了,长大后他也没心思想这些东西,只是见着赵荣华为裴雁秋生辰准备礼物,竟生起一丝丝希冀,头一遭对自己的生辰有了期待,有了期许。

赵荣华从宫里回去,第一件事便是赶忙喝了一碗避子汤,她喝的急,喝完又怕不起作用,想着那厮折腾了多次,犹不放心,便又加了一碗。

如此胆战心惊过了两个时辰,腹中便有些疼痛,她知道是药的原因,也没在意,只懒洋洋的躺在里间,扯过薄衾盖着,如同虾米一般,疼的昏睡过去。

后来便听到有人在说话,起初都压低了嗓音,后来便稍稍拔高了些。

她想起身,却始终难以睁眼,索性由着那声音嘈杂,没去挣扎。

疼痛的劲头过了,人也好转些。

她睁了睁眼,脸上一热,她又把眼皮合上。

容祀的声音响起:“她何时睡着的?”

约莫有两三个时辰了。”

是小杏的声音。

之前可有过此症状?”

从未有过,姑娘像是自己会诊病,回来后喝了汤药,说是要发发汗,不叫我进来。”

荒唐!”容祀冷嗤一声,“她那三脚猫的手艺,做着玩还行,哪里能真的诊病。”

胥策,去宫里将宓先生接出来。”

赵荣华虽在昏迷中,可一听到宓先生的名讳,可谓是又急又怕,迷瞪间,恍然醒了过来。

等等。”

她没看容祀,倒是先出声喊住了外头要去的人。

容祀见她醒来,拧起的眉心稍稍舒展,手心贴到她额头,愣着声儿道:“这位大夫,你给自己诊的什么病症?”

赵荣华理亏,眨了眨眼,伸手握住他的五指,抚在胸口温声道:“别听小杏大惊小怪,我不过是有些乏了,喝了补药休憩一番,她怎么将你惊动过来?”

小杏鼓着腮帮子,圆溜溜的大眼睛斜向门外,“是梁俊突然过来,问了几句,我就答他了,我哪里知道他会去…”

会去禀报容祀。

小杏可怜兮兮地绞着衣裳,外头的胥策看了眼梁俊,努了努嘴,小声道:“这回儿没叫梁大人。”梁俊面不改色只有袖中的双手微微攥起,又慢慢松开,耳根溢上一抹潮红。

小杏声音脆脆的,“陛下,你莫要与姑娘置气,你没瞧着她方才小脸…”

小杏,你先出去。”

赵荣华怕小杏说多了,引得容祀起疑,便先将她遣了出去。

房中没有燃香,却有种淡淡的脂粉气,因前头便是铺子,容祀也闻不出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她身上的药味很苦,便是被香脂盖着,也能若有似无的透出来。

他绷着脸,手却任由那人握着,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在像大人示弱般的讨好。

赵荣华拉起他的手,蹭到脸上,声音软软的,“本就该怪你,还有脸来说我。”

容祀一听,嘶了声,“怪我什么?”

怪你…弄得.太狠了些…”

这也不算说谎,只是目的不同罢了。

她默默在心里念叨:若你轻些折腾,哪里需得她自己来配药避孕,可不就是他的错。

说了叫你跟我去骑马,你还不听,如今便是稍稍碰你,也碰不得了?等身子好些,咱们就得去马场跑上几回,等骨肉结实了,也就没这些劳什子的麻烦…”

容祀掐了掐她的腮,也没再让胥策去请宓乌。

只回到宫中,便又有忙不完的事。

史家父子候在书房,照例还是呈上请愿的战书,要去北境驻守。

容祀颇为为难的拨弄着案上那几本册子,“近来朝中参你父子二人者不甚少数,吾不以为意,终信汝等为忠臣良将。

然谏言不可不看,不可不管,你瞧瞧这些,都是群臣义愤填膺写来的奏疏,一封封慷慨激昂,好似非要逼着吾杀了你们父子才能消减这股怒火。”

他将奏疏往外一扔,史老大人弓腰上前,双手捧起奏疏,与儿子一人一本查看起来,这一看不得了,愈看愈觉得后脊生凉,汗毛耸立。

这些谏言可谓字字诛心,句句要命。

史家父子罔上弄权,结党营私,私下与戈家,赵家皆有勾连,其为朋党,实为可恶。”

史家父子败坏超纲,纵女**,不顾天子颜面…”

史家父子手握重权,曾暗中与前朝皇帝来往,并赠其黄金千两以作筹谋,此二人之罪,实乃罪恶滔天,不可饶恕。”

诸如此类,皆是要置两人于死地的话术。

两人愈看愈寒,最后禁不住双双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为表忠心,史老大人竟以史家祖上起誓,要誓死效忠容祀,绝没有不臣之心。

容祀见状,叹了口气,将两人扶起。

吾若是相信谏言,也不会将这些东西给你们父子看,你们史家的忠心,吾心中了然。

既然你们多次陈情,吾不得不成全你们的忠义,北境的事,便全权交由你们父子了。”

他声音沉重,似乎将自己的江山托付道两人身上。

史家父子与容祀演了一出令人动容的君臣一心的戏码,待目的达成,想要退出书房之际,容祀又叫住他们。

对了,奏疏中写,你们赠与陈景一千两黄金,可确有此事?”

史大人几乎立时反驳:“此乃有人恶意中伤,我们史家绝不会跟前朝昏君沆瀣一气…”

到底是史老大人老奸巨猾,拱手一抱,沉声答道:“如今陛下初登大宝,国库不甚丰盈,臣愿为陛下分忧,献上阖府之力,填充国库。”

如此,吾代天下百姓,感谢你们史家的无私之举。”

容祀表面功夫做的好,史家父子知道其用意,却也不愿挑破,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夜里容祀睡得晚,临了又抽出一册孤本打发时间。

宓乌从灵鹊阁出来,披着月光晃到承明殿,见里头没有熄灯,便推门而入。

容祀只抬起眼皮瞅了瞅,看清来人后,懒着嗓音儿笑:“你最近属夜枭的,昼伏夜出。”

宓乌吸了吸鼻子,反手合上门。

在给你炼制补药呢,要连续烧制二十四个时辰,不能断火,我哪敢睡,不得瞪大了眼睛守着。”

容祀换了只手,“找人看着便是,何苦自己守着。”

那我也不放心。”

不放心你现下溜达过来作甚?”

容祀打了个哈欠,将书一合,有些兴趣索然。

我让胥临在那守着呢,年纪大了,总得活动活动。”

容祀笑:“真是怪了,这什么时节,怎么都在炼制补药。”

宓乌又吸了吸鼻子,不解道:“还有谁炼补药?”

她啊,还能有谁。”

想起赵荣华,容祀嘴角便挂着一抹笑,两手压在脑后,明日便是他的生辰,她说过,要送自己一份大礼。

仔细想想,还真是有点激动。

除了宓乌,生平还未有人送过他贺礼,自然,那些冠冕堂皇的虚与委蛇算不得数。

正儿八经的,好似还只赵荣华这一个。

可真是她的荣幸。

眸中染上喜色,藏都藏不住。

宓乌靠近了些,嗅到他身上的气味,“别动。”

容祀嫌恶的瞥了瞥眼,“你靠我这般近,不觉有些唐突?”

你小时候不穿裤子我都见过,现在跟我讲唐突?”

容祀闭上眼,由着他跟狗一样嗅来嗅去,也是习以为常,知他应该闻出什么药香味。

去赵荣华的铺子待了大半晌,回来也未换衣裳,许是沾了什么宓乌感兴趣的味道。

三棱,文术,归尾,五味子,还有点人参的味道。”

怎么,这不都是些寻常的补药?”

容祀一抖衣裳,便要起身,谁知竟被宓乌一把按了回去。

他梗着脖子,蹙眉看向一脸正经的宓乌,“不妥?”

你不是同我说过,想早些要个孩子?”

容祀点头:“自然。”

况且他他也正在努力。

你今日去了她那?”

去过。”

那你身上的味道…”

就是她身上的气味,怎么,到底有何不妥?”ā陆KsW.Com容祀脾性不好,被宓乌问的心中躁乱不堪。

她用的这些药,合起来便是一副退妊方,专门用来避孕的。”

容祀几乎立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犹不敢信的睁大了眼睛:“你鼻子有毛病吧。”

宓乌摸了摸:“那你就权当他有毛病吧。”

容祀梗着脖子瞪他许久,最后却忽然没了气力,仿佛被人抽了筋骨,软趴趴地坐进方椅中。

他与她说过,要个孩子,是真心想同她好好过日子。

她答应了,也没甚理由不答应。

他以为,她跟自己一样,这辈子就认定自己了,是他对她太好,以至于她离不开,走不掉。

他真真是对她太好了,纵的她肆无忌惮,诓骗到自己头上。

她凭甚如此肆意,真当他非她不可,非她不行?

哄孩子似的哄骗自己,背地里又是如何嘲弄他的自以为是。

容祀攥了攥手指,捏的扶手咯嘣作响。

怒火中烧,烧的他失了理智,满脑子都是为什么。

这辈子,他只对她一个人这么好,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相貌,才干还是**作为,到底哪里让她心生不满,心存不甘,偷偷摸摸不愿要他的孩子?

天底下有多少人巴望着爬上他的床榻,她怎么就如此践踏自己的真情?!

他仔仔细细想了许久,就是想不明白,除去一条:除非她疯了。

没错,就是不识好歹的疯子!

他咬牙切齿地冷笑着:“好一份生辰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