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

第103章 他本就生的极美,如此形态更叫人挪不开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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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榭本就高,被他亲了许久,甫一坐下,脑中一片晕眩。

她捂着脸颊,眉眼透过帷帽的纱,眼前的人变得有些虚无缥缈起来。

清冽的果子酒带着特有的香气,冰凉入喉,既能解暑,又有让人有种微醺的醉意。

两人默默对视了良久,忽听外头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落地稳健,行走有力,像是练武之人。

胥策进门,“是史家父子。”

容祀一凛眉,捏着杯盏的手慢慢收紧,瞥了眼对面,复又松缓神经,摆手道:“叫他们父子明日晌午去书房候着。”

自从史莹无意间启动了安插在程家的内应后,他们史家这些年遍布京城的眼线几乎在一夜之间皆被拔除,虽不知幕后是何人所为,可心中猜测难免就只有那么几个。

容祀便是其中之一。

若当真叫他知道了史家的手笔,依着容祀的乖戾的性情,难保不会对史家下狠手。

故而在前朝小皇帝拉拢之时,他们的确动过念头,然亦清醒的知道,陈景是强弩之末,根本成不了气候,他们按兵不动,窥的是容祀和安帝的动静,就是这般隔岸观火,才导致了今日的寸步难行。

不管史家在做什么,都像是刻意讨好,恬不知耻。

两人走出水榭,史大人叹了口气,看着史老大人一脸沉肃,不禁道:“爹,戈家昨日还登门…”

糊涂,戈家自不量力,莫要拖咱们史家下水。”

娘推脱说身子不爽,叫管家在大门口拦了人,没让进门。那时候人来人往,很多都瞧见了。”

史老大人蹙着眉头,粗糙的手指慢慢摩挲着银须,史大人见他心事重重,想起明日便要去书房见容祀,还是有些没有底。

爹,陛下会不会对咱们动手?”

若是动手,他们合该谋划一番,届时挣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他容祀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史大人挺直了腰背,将心中那抹忐忑压下。

史老大人微微摇头,“咱们虽不占理,也不能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闻言,史大人浑身一僵,压低了嗓音问:“爹的意思是…”他横起手掌,做了个切颈的动作。

史老大人拍打着他的肩膀,目光如炬:“你还是年轻,需要历练。”

两人一前一后,史大人摸了摸后脑勺,快步跟上去,便听见史老大人沉稳地回声:“北境要乱,朝廷需要咱们。”

那时,便是他向容祀表明忠心的最佳时刻。

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赵荣华将帽纱垂下,转身,不期防那人堪堪站在她身后,一头便撞向他胸口,帷帽掀了起来。

容祀握着她的腰,双手握住她的十指,四下空旷,重重帘帐随风轻摇,他抬脚,将唯一一面勾住的帘帐解下,微风起,那帘帐飘摇着拂在身后,薄纱笼罩,虽看不见外面,却能听见声响。

赵荣华的腰抵在栏杆上,向外弯着。

柔软的身躯似柳枝一般,任他摆成想要的模样,帷帽便在此时沿着栏杆簌簌掉落,不知是谁哎呀一声,赵荣华的脸,噌的热了起来。

起来。”

她说,然而这样的话听在容祀耳中,没有分毫威慑力,反倒黏糯好听的很。

他把她的手按在栏杆上。

难得的温声软语,哄着她绯红着小脸,甫一低头,便亲在她的耳畔,黏/湿的唇嗅到了香气,得寸进尺地同她讨要更多的回报。

她仰起脖颈,轻软地似要随风而去,容祀的手,摸到了她腰间的丝绦,轻轻一扯,裙衫落到地上,皙白纤长的腿,如亭亭玉立的莲,杵在盈盈裙衫间。

他将她的脚从堆叠的裙衫里勾出,抬到自己腰间。

细润的脚踝握在手中,惹得他心潮汹涌。

河对岸的楼里乐声响起,被风吹到了亭榭,时而远的飘向天际,时而近的就在心间。

天旋地转间,她被翻了个身,趴在拉杆上。

帘帐启开一角,她立时就瞥见了楼下街上行走的人群,虽隔了一条河,却叫她浑不自在。

偏那人弄狠了些,她呼了声,赶忙紧紧用牙齿咬住了唇瓣。

他兴致盎然,逗弄了许久,若不是瞧着她筋疲力尽,哪舍得就此罢手。

事毕,他抱着她,一点点为她擦去污脏,又将那褪去的衣衫,慢慢穿上。

在此期间,粗粝的手指总会若有似无的触到赵荣华。

激的她又坐立难安,又不敢溢/出一丝声响,唯恐惹/火,这滋味如坐针毡,好容易捱到穿完衣裳。

容祀一抬眼,便见她香汗淋漓,一副终于解脱的模样。

沐阳气而行周公之礼,神清气爽,此事宜一而再再而三为之,长此以往,可令精神百倍,身体康健。”

一番谬论说的慷慨激昂,虚脱的赵荣华恹恹地瞪他一眼,挑起丝绦束在腰间。

礼部给你新造了一个身份,我自作主张,用的是你爹的名号…”

赵荣华的手一顿,“用我爹的名号?那不就…”

穿帮了?

京中鲜少有人不知,赵英韶为何人。

既然知道,那便更清楚赵英韶当年跟赵家割裂了关系,若要以他名号登记造册,那么便是堂而皇之告诉旁人,他的皇后,就是赵英韶的女儿。

至于赵英韶有几个女儿,随便怎么猜,怎么杜撰,总之,从前许给程家的那位,是肯定死了。

赵荣华知道,容祀是不想委屈了自己。

她低下头,那人凑过脸来,没甚正经地勾起她的下颌,“我对你好不好?”

赵荣华推开他的手,“好。”

那你是不是要好生谢谢我?”

怎么谢?”

樱唇微启,那人就势亲了上来,反复厮磨,待她呼吸急促,这才停手,满意地点着唇角,“给我生孩子。”

赵荣华噗嗤笑出来,他好像魔怔了一般,这几日颠来倒去总提孩子的事。

他自己分明还是孩子的性子。

夜里下起了雨,打在屋檐上,像蚕在吞噬桑叶,沙沙沙沙…

赵荣华披着外衫,从灯下绣了一半的花样,听见声音,她往外瞥了眼,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个黑影,一声不响,吓得她手一哆嗦,针就没入指肚。

宋文瑶穿的单薄,也不知在屋檐下站了多久,头发丝上都是雨珠,衣裳黏在身上,夏日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赵荣华暗暗吁了口气,放下针线开门出去。

宋文瑶看着她,眼神迷茫,像小孩子一般,赵荣华拉起她的手,试着有些冰,便将人领到屋里,拉过一床薄衾盖住她。

母亲,你怎么还没睡?”

宋文瑶是睡着了,忽然惊醒过来,循着本心走到这里。

她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单字:“你。”

我怎么了?”赵荣华笑笑,端了热茶给她。

淳淳。”

赵荣华手一抖,茶水晃出来洒在手背,她如没反应一般,望着宋文瑶的眼睛问:“母亲叫我什么?”

淳淳。”

眼泪立时涌进眼眶,宋文瑶举起手来,慢慢擦着她的眼尾,一丝不苟,像是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于赵荣华而言,此时此刻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激动的心情得以表达。

雨声丝丝,面前的人流露出一抹母亲的柔软,抚着她的鬓发,垂着眼眸,虽未有更多的言语,却足以让赵荣华欣喜。

宋文瑶忽然又站了起来,拉着赵荣华的手往外走,走到屋檐下,转头看向葛嬷嬷的住处。

葛嬷嬷睡下了,咱们明儿再找她。”

宋文瑶又拉她,赵荣华没与她争,跟着一同往那走。

推门,她觉出有些不同。

葛嬷嬷盖着薄衾,脸已经乌青了。

她忙松手上前,一摸鼻下,俨然没有往外出的气了。

葛嬷嬷面容平静,走的时候应该没有遭罪,只是房中隐隐有股怪味,说不上来的怪,虽然气味很淡,赵荣华嗅觉却是极好的。

她沿着屋子巡了一遭,最后将目光落到小几旁喝光水的茶盏上。

宋文瑶也看着那,赵荣华便走上前,拿起茶盏将要凑到鼻间,宋文瑶忽然冲过来,一把夺了茶盏,犹如惊弓之鸟,连素来淡然的脸都变得异常紧绷。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拿着茶盏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像是怕极了。

母亲,你怎么了?”

宋文瑶忽然一下扔了茶盏,伴随着清脆的碎瓷声,茶盏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宋文瑶抱着头,青筋突兀的额上满是汗水,连手背都鼓了起来。

赵荣华有些无措,俯身捡起那几片碎瓷,发现上面没有用毒的痕迹,再回去试探葛嬷嬷,才发现那股子怪味,原是他吃了苦杏仁呕出的味道,秽物用帕子包好了扔在床头脚下。

再无异样,葛嬷嬷是寿终正寝了。

她转过身,宋文瑶已经慢慢平复下来,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她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碎瓷片。

赵荣华忙走过去,全都捡起来后,宋文瑶忽然从后抱住她,两只手抱得紧紧的。

猝不及防的桎梏叫赵荣华惊了一跳,她怕吓着宋文瑶,只得小声安慰:“母亲,别怕,有我在。”

身后人还是不说话,只是通过她的呼吸声,能分辨出此时的宋文瑶,情绪十分波动。

好容易送了些,赵荣华打开她的手,转过头,却见宋文瑶已经泪如雨下,白皙的脸颊肌肉颤抖着,嘴唇因为过分激动而不停地哆嗦。

母亲你…”

淳淳…”

这声音跟平淡无波的呼唤不同,似带了惊涛骇浪般的情绪,还有极力克制地悲愤。

淳淳,我…都记起来了我的儿呀…我记起来了。”

宋文瑶握着赵荣华的手臂,声音悲戚哀嚎,在这样一个深夜落雨的时候,这嗓音莫名加深了感染力,叫人闻之动容。

赵荣华舔了舔唇,手指搭在她后背,她知道自己应该喜极而泣,或是痛哭流泪,为母女相认的这一刻,她应该哭的。

可她竟然哭不出来。

就好像她可以同情一个陌路人,却无法感同身受,只能依靠仅有的一点同情心,给面前这人一点点的安抚。

有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甚是冷血。

当她把这件事说与容祀听得时候,那人从重重奏疏中抬起头来,幽幽的眸子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你要是哭岔了气,那才显得假。”

你对她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十几年来母女分离,你养在赵家,她被人照料,血缘便能拉近十几年的疏离吗?哪有那么容易!

你对她,顶多比对普通人多存了一分亲近,至于有多亲,那要看你自己。不管怎样,都是情有可原。”

赵荣华拨弄着火烛,有些怅然。

容祀将奏疏一扔,透过烛光看她娇美的小脸,慵慵懒懒地靠在手臂上,旁边还放着快绣完的花绷子,上面绣的是并蒂白莲,只剩下莲心没绣,正是点睛之笔。

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我被养在李氏身边,所以就…没怎么有人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容祀嗤笑,将手中的笔悬在架子上,“你瞧瞧自己对我,可不就是如你所说,毫无人性。”

赵荣华白他一眼,捡起绣活继续穿针引线。

瞧,还不给我好脸色看,惯得愈发没了分寸。”

说着,就走上前来,捏起她的下颌,轻快地亲了口。

他今日有些累,多半是被史家搞得。

北境之乱,史家想要借此机会请缨上阵,三番五次找他禀明忠心,他都以各种借口推了出去。

这事儿合该抻一抻他们史家。

只是在他给秦家和史家赐婚后,史莹竟演了一出悬梁自尽的好戏,弄得秦家被京中贵族指指点点,凭着救驾的军功,好歹留了颜面。

他有意提拔秦家,那两家结亲的事,就不能有变。

如是想着,他环过赵荣华的小腰,偎在她颈间蹭了蹭,颇为郁闷的叹道:“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赵荣华脸贴着他的脸,勾出一丝金蕊,“说我对不起你,不知分寸?”

容祀被她的轻描淡写惹得有些不快,遂伸手就去挠她痒痒,他对她的身体极其熟悉,三两下便把他挠的气喘吁吁,连连求饶。

他停了手,那人嗔道:“好好的花样,险些被你扯坏。”

怕什么,左右都是给我绣的,我不嫌弃。”他捏着并蒂白莲,对着自己的中衣比了比,“回头就做成中衣,又薄又软,穿着这衣裳,就像随身带着你一样。”

你也不嫌硌得慌。”

并蒂莲是想绣给裴雁秋过生辰的,这料子正好可以做个扇面。

我骨肉精健,哪里怕这么个小东西。”

一语双关,说话的时候,那手便有些不安分,捏着那帕子随手一扔。

他手指细长,指肚因握笔磨出细微的茧子,慢慢将人箍在怀中。

那空气,亦跟着热了起来。

如此几下撩/拨,怀里的人便像面团一般,娇且柔媚。

眸光如水,扫过她纤细的颈,藕断似的白嫩。

与容祀的慢条斯理截然不同,史家这两日犹如被人置在油锅之上,急的直打转转。

史老大人看着在堂中不断走来走去的儿子,亦是着急上火,面上不愿显露出来,虽一直安抚家人,不日宫中便会传出好消息,可心里却有些打鼓。

新帝的性情,委实难以捉摸。

他知道是容祀想要磨一磨他们史家的锐气,让他们知道,朝廷上下,有的是人能托付倚靠。起初他以为容祀是故作姿态,可后来便愈发觉得不对劲。

将从战场上退下不过半载的傅老大人,竟然再度点兵拔将,等待启程。

若他去了,那哪里还会有史家露头的机会?!

史莹绞着帕子,脖颈上还有条浅浅的淤痕,才一两日,很快便能消退下去。

史老大人看着儿子,又将目光移到史莹身上。

史莹打了个冷战,忙躲在史夫人身后。

你教的好女儿。”

他重重拍了下桌案,史夫人嗤了声,不悦的反击,“是我教的,我宁可养她一辈子,也不愿她嫁去秦家。

他们秦家算什么门户,祖上没有穿紫着绯的,他们父子二人紧靠着救了容…陛下一命,便指望一飞冲天?那是决计不能够得。”

秦家在京城刚刚立足,从小地方出来的,自然不被城中贵族待见。

史夫人满是怨气,夫妻两人恶狠狠地对视,谁都不肯先低头。

史老大人气的咳了声,“你可知道戈家什么下场?”

史夫人一愣,“戈家怎么了?”

戈家父子不明失踪,正院起了一把火,烧到天明,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怎么不知道?”

你成日里跟莹儿在府里不出门,哪里听得到这些,嗨。”

你的意思,这是陛下做的。”

不然呢?戈庭兰倒是不在戈家,可王府传出消息,戈家着火的第二日,戈庭兰便被人在青/楼找着了,据说当时是寸缕未着,至今都没领回王府呢。”薆荳看書史夫人抚着胸口,似受了极大刺激,瞠目结舌的弱了声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戈庭兰不是已经嫁给了大皇子,怎也…那她以后会怎样?”

还能怎样,自然是被人牙子卖了,至于买到哪里,谁又能知道。”

史夫人咣当一下,坐在方椅上,史莹的小脸也消瘦了些,虽还圆润,眼窝却有些下限,她抓着史夫人的衣袖,着急道:“娘,我害怕。”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害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史老大人指的是当初史莹耍小聪明,擅自启用了安插在程家的眼线,去给赵荣华送了假消息,本是女孩间嫉妒的小事,却将他苦心经营的暗装全都毁灭。

如今想起来,真是咽不下那口恶气。

史老大人目光幽冷,“你以为你悬梁自尽,陛下就没有办法了?”

他还能逼我不成?!”

失了太子妃一位,史莹本就觉得窝囊憋气,一脸数月都不肯出门,唯恐旁人嘲笑。

逼你?若是能逼你还好,就怕他使阴招,弄得你到时想嫁也行了!”

若容祀当真下了决心要提拔秦家,那史莹再闹下去,就是弃子了。

有什么办法能比联姻更有效,在短时间内提高秦家的名望?

史老大人捏着眉心,与史夫人说道,“明日你带着冰人,一起去秦家一趟。”

老爷的意思…”

早些定下日子吧。”

史莹一瘫,带着哭腔道:“爹爹是要舍弃女儿了吗?”

史老大人冷斥:“你是要看着史家步戈家的后尘?!”

一语落,惊得堂中人悉数屏住了呼吸。

史夫人擦了把泪,默默点头,“我明日便去。”

母亲!”

莹儿,你听话…”

史家上门后,秦家倒也没有刁难,以贵宾礼遇将人迎进府里,双方冰人像模像样掐算了史莹和秦元洲的生辰八字,很是愉快地将一应日子定了下来。

连大婚之日,也显得很是仓促着急,只定在了下月中旬。

赵荣华惦记着此前容祀说过的生辰,故而悄悄备了份礼物,只等着月末见到他,送出去。

这日容祀出宫,办了正事,便顺路往她那坐了一会。

许是因为心头大事都解决了,容祀说话便比寻常有些多,两人吃了几盏酒,容祀便屏退了下人,抱着她往**去。

赵荣华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拒绝,她从**爬起来,绕过他的钳制后,从枕下取出一方绣好的帕子,“好看吗?”

是两只鸳鸯,交颈而卧。

容祀一门心思想将她扑倒,故而也没有细看,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好看。”

说罢,又上手去扯她的衣裳。

赵荣华灵巧的避开,绕到他身后跳下床去。

这几日是最易受孕的时候,她自己做的避子汤,药性最小,不伤身子,可那药也不是一定能落胎的,若这几日不避讳些,让孩子来了,就算喝了药,万一没起作用,那孩子…

她不敢想,又不能明说,只得跟他虚与委蛇。

容祀借酒装醉,拽着那帷帐轻轻一嗅,桃花眼中绽开温情:“你不过来,那我可自己脱衣了。”

他本就生的极美,如此形态更叫人挪不开眼去。

他懒洋洋的靠在枕上,修长的手指慢慢拂过自己的衣带,两指灵活的一挑,便将那革带取下,叮当作响的玉佩撞到了小几,脆生生的像泉水一般。

领口失了桎梏,一下松开了。

他皮肤很白,此时此刻,因着那躺下的姿态,有种病态的孱弱感,他将衣襟撩开,露出半截小腹。

赵荣华看呆了。

紧接着,那人抬手,从发间拔出玉簪,满头乌发霎时落下。

纷纷扬扬洒在肩膀,美的就像一幅画。

便在此时,他褪了衣裳,只着着中裤在那勾了勾手指。

赵荣华不自觉的咽了咽嗓子,只觉得干口舌燥,像被丢进了渺无人烟的荒漠,渴极了,恨不能覆在那人身上,汲取水分。

她摇了摇头,让眼前的景象暂时消失。

容祀那厮故意惹火一般,将头发往后一拨,前面的光景登时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