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沾唇就好?
這怎麽行?
謝知鳶知曉合巹酒的寓意,喝了紅綢相連的合巹酒,即意味著心意相通、情意相合,亦有是夫妻同體的深意。
這豈是說不喝就能不喝的。
她沒吭聲,伸手捏過酒盞,輕輕淺淺往裏頭掃了一眼,透明的酒液將燭光與滿室亮堂的麗色都盛進裏頭,
兩個酒盞間的綢帶故意被係得稍短了些,兩人同飲時都需俯身,
謝知鳶仗著表哥垂首看不到,撅著小嘴猛吸了一大口,裏頭的酒液瞬間矮了一大截。
好辣!
陸明欽才抬頭便瞧見女孩嘴角邊沾上的清液,見她被刺激得整張小臉都縮在一塊,有些無奈地側身吩咐道,“去取些湯來。”
有小廝領命下去了,屋裏剩下的喜娘看著被新娘子被辣得滿臉通紅的模樣不由得掩嘴笑了起來,
這合巹酒隻是助興用的,比不得那些烈酒,沒想到世子夫人居然連這點都受不住。
笑罷也不能耽誤了正事,孫媽媽吩咐人端了剪子過來。
陸府準備的東西,自是無一不精致,這剪子上也接了同心結,意味著夫妻同心。
陸明欽俯下身看著謝知鳶紅彤彤的小臉蛋,低聲問,“阿鳶?”
謝知鳶費力睜了睜眼,迷茫潮濕泛著醉意的眸子便對上了男人的臉,墨發上鳳釵的紅墜子順著她歪頭的動作晃了晃。
溫熱的指腹輕輕抹去她眼尾的淚水,陸明欽語調又溫和了些,“剪了發再去睡可好?”
他這一番舉措含了他人未見識過的柔情蜜意,看得邊上的喜娘俱驚歎不已,未曾想陸世子那般清冷的性子竟還能有這幅麵容。
謝知鳶是滴酒不得沾,在小時候醉時,又哭又鬧和潑猴似的,大了後反而安分下來,她隻乖乖地點了點小腦袋,像是說什麽都聽他的。
陸明欽眼裏含了些許意味不明,他收回手,側眸看向候在一旁的婦人,“麻煩孫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