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十, 大吉,诸事皆宜。
封后大典如期举行。
赵婳一身凤衣,顶着厚重金贵的头饰终于走完繁重隆重的封后流程后长舒一气。
她也从凤栖宫搬到了坤宁宫。
只是可惜了那棵霍澹亲手种的已经长成的银杏树。
一回到坤宁宫, 赵婳便让宫婢将她头上繁重的发冠卸掉, 之后便跟没骨头似的在**打了个滚,趴在软枕上休息。
霍澹听她念叨了一路银杏树,这厢在床榻边坐下, 看着趴着的女子, 道:“你若是喜欢, 朕差人将那银杏树搬到到坤宁宫便是。”
赵婳一沾枕头就想睡觉, 侧头抬眸望他,道:“还是算了,那银杏树都扎根了, 搬来搬去,免不得会伤了它根。”
话毕, 赵婳回头, 手臂揽着枕头, 下颌放在手臂上, “太累了,今晨天还未亮便起来了。”
“封后大典都是这样,礼节繁琐。”霍澹抱着赵婳坐于膝间, 牵起她手,瘦长的指节给她捏着手臂,“朕给你揉揉。”
如今赵婳成了皇后, 霍澹的心也安了些, 后宫之中,她最大。
赵婳从清晨起来, 顶着厚重的服饰,上上下下台阶,在殿外接受霍澹的受礼,小声抱怨一句,“手臂酸,腿也酸。”
“朕给你揉,都给你揉揉。”霍澹将她藏在裙摆下的玉足放在他膝间,拿捏着力道轻轻给她揉着小腿肚。
自从与霍澹在一起后,赵婳就格外敏.感,尤其是他指腹落到她腿间时。
隔着衣料,男子瘦长的指节落到她小腿肚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涌上赵婳心尖。
她探身,按住小腿肚上霍澹的手,秀眉轻蹙,道:“轻点,痒。”
可能是这酥酥痒痒的麻意太突然了,连她都不知道说话的声音怎变成了这样软软糯糯。
霍澹愣住,耳根不知不觉间红了几分。
手上的力道确实减了些,他知她敏.感,按摩她小腿时已经用很轻了,却不曾想还是被她喊住了。
腿上的力道松减了些,赵婳抬眸间,发现霍澹耳朵微红,问道:“陛下耳根怎红了?”
她手背伸过去探探男子额头的温度。
不烫,正常。
赵婳松了一口气,生怕他染了风寒。
如今,赵婳是很怕霍澹得风寒。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就是在说她罢。
“热的。”霍澹抿唇,专注手上的动作。
但目光却不自觉落到赵婳腿间
往上。
“已是初夏,今日阳光有几分烈,确实热了些。”赵婳点头,便没往更细的地方想。
霍澹抿唇,道:“入夜去汤池泡泡,消消疲惫,届时朕再给你好生揉揉。”
赵婳开始与他讲条件,“那臣妾今晚要用花瓣,不然便让宫婢伺候沐浴,陛下等臣妾泡完澡后才能进来。”
每次与霍澹共浴,他都嫌弃汤池上飘着花瓣碍眼。
但是水面没了花瓣,便一览无遗!
赵婳脸都丢光了,好在每次她都累得睁不开眼睛,软绵绵搭着手,由霍澹帮她清洗。
“旁人伺候,怎会像朕一样,方方面面都伺候到?丹红她们可没朕心细。”
霍澹话毕,指腹稍稍大了点力道,惹得赵婳一声惊呼,嗔他一眼。
“不揉了,不揉了。陛下不是诚心给臣妾按摩。”
赵婳生气,推搡着霍澹就要从他膝间下去,把他手从她小腿上拨开。
揉脚便揉脚,他扯来扯去,青天白日的,竟说些让她难为情的话。
霍澹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肢,不让她下去,及时服软道:“朕不说了还不成么?阿婳想用花瓣,朕便让宫婢准备满满一池的花瓣。”
香香的。
“便相信陛下这一次。”赵婳不在推他,双手环住他脖子,将玉足放到男子腿边,在他耳畔边轻声道:“陛下再揉揉。”
青天白日,也还好,如赵婳所想,没有揉着揉着就揉到了**去。
只不过太困了,赵婳不知何时就在霍澹怀中睡着了,待她再醒来时,天色渐暗。
初夏的天气渐渐回暖,傍晚偶尔还能听见坤宁宫花园中的蟋蟀声。
与霍澹用罢晚膳,赵婳去了宫殿的汤池泡澡。
赵婳越过织锦屏风,入目的便是水汽氤氲的汤池。
坤宁宫的汤池比凤栖宫的大了足足一圈,池壁用汉白玉堆砌,和这奶.白色水汽倒是相衬,花瓣浮在水汽氤氲的水面,呼吸间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汤池旁边还放置了一张不大不小的贵妃榻,刚好供两人坐下。
赵婳眉头一皱,管他榻大榻小,能休憩便成,她关心能坐多少人作甚?!
她从什么时候起,竟开始注意这档子细事。
收起某些想法,赵婳蹲身,手指在汤池中探了探温度。
温温热热,恰到好处。
赵婳沐浴时不习惯被人看着,哪怕是宫婢都不行,便遣走殿中等待伺候的宫婢。
褪下外衫,只穿了件轻薄的里衣,赵婳大半个身子浸没在汤池中,后背靠在池壁上,放松下来只觉舒服不少。
轻薄的素白衣衫同花瓣一起漂浮在水面,赵婳纤白的手臂在艳色花瓣中尤为惹眼。
手掌掬了一温水落在肩上,似乎将这一日的疲倦都消除了。
赵婳正准备靠在池壁上休憩,织锦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赵婳警觉,紧接着便见一身明黄寝衣的霍澹撩开珠帘来到汤池边。
赵婳忙捂住胸口,背过去,吼他道:“陛下出去,臣妾只想泡澡而已。”
有霍澹在,她这澡定是洗不安生,还不如快些将他吼出去。
如今赵婳算是明白了,不能给霍澹尝到一丝甜头,否则他便没完没了。
“朕离开了,谁伺候你?”
霍澹脸皮厚,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顺着汤池台阶下来,他个子本就高,此时站着,漂浮着花瓣的水面堪堪到他腰间。
“君无戏言,朕还要给你捏肩捶腿。”
汤池中,霍澹往赵婳那边去,第二次觉着这漂浮在水面的花瓣碍眼。
赵婳本是走到汤池台阶上去,可霍澹便是从那边入浴池的,倘若她还朝那边去,岂不是白白往他怀里扑,这不得乐得霍澹嘴角又合不上?
赵婳连连后退,眼看着男子越来越靠近,她情急之下忙伸手挡在前面,将话说在前面,“不准动手动脚,只是沐浴按摩。”
那是霍澹的眼神明显变得炙.热。
赵婳一低头才发现,她适才在泡澡,单薄的衣衫被水打湿,紧紧贴着里面的绯色肚兜,领口更是敞开许多,露出被腾腾热气和熏得粉红的肌肤。
赵婳红了脸,急忙蹲回汤池中,那宽松单薄的衣衫便浮了一大片在水面,最里面的绯色肚兜若隐若现。
她长臂一伸,忙从旁边捞过一大片的花瓣,欲借此遮盖住霍澹的视线。
霍澹低低一笑,朝她走去,回她道:“朕考虑考虑。”
赵婳瞪他,此前泡澡的困倦消失不见,再不清醒些,等下恐是要被霍澹吞入腹中,骨头都不剩。
霍澹当作没看到,脖子以下没入水中,将女子揽入怀中,一双大手撩着温热的水抚在她身上,随水而起的片片花瓣便粘在她肌肤上。
红得惹眼。
也惹红了霍澹的眼。
“水温合适么?”霍澹哑着声音问道,心绪却一丝也不平静。
“还行。”
赵婳落到他怀中,身后尽是温暖,目前来看霍澹很安分。
但是依照霍澹的性子,洗着洗着,还会洗到别处去。
左右逃不掉,赵婳下意识便往后仰,满身放松靠在他胸膛。
被热水氤氲过后,纤白手臂上泛着零星的粉红,赵婳抬起手臂在霍澹面前晃了晃,道:“陛下,先把正事做了。”
回头对上男子炽热的眸光,赵婳眉眼弯弯,唇凑到他耳畔,轻声道:“其余的,看陛下表现。”
她的声音似蛊,扰得霍澹心绪不宁。
喉结上下滑动,压住内心的不平静,霍澹遂了她愿,手指被这浴汤熏得更加烫,一下一下给她捏着手臂,拿捏好力道按摩着。
汤池中水温逐渐凉了,暧昧的氛围却在逐渐攀升。
赵婳泡澡穿的单薄衣衫不知何时被霍澹褪了下来,随花瓣如浮萍般漂在水面。
她也从霍澹精瘦的胸膛被推在汤池池壁靠着。
汉白玉堆砌的池壁在洗浴的温水中,倒也不算冰凉。
一温一凉间,触感越发真实。
仅用一根簪子将三千乌发绾起,发髻本就松散,此刻垂落的几缕青丝,被温热的浴水打湿,贴着女子粉白的玉颈。
霍澹掬起一捧热水,抚在她肩头,“莫要着凉。”
五指握住她纤白手指,将其往后带,揽住他腰肢。
手臂按摩完,霍澹不厌其烦地抚上赵婳小腿肚。
“朕伺候,可谓是方方面面都注意到了。”
指节轻轻按摩女子细软的小腿为其解乏,霍澹望着眼前杏眼迷离的女子。
不知她是泡澡泡得昏昏欲睡,还是在他细心按摩下伺候得犯困。
咬着她耳朵,霍澹声音喑哑,轻道:“依朕看,往后你也别让宫婢按摩了,朕一人就能将你伺候好。”
勾起她下巴,细密的吻,随之而来。
头脑发昏的赵婳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男子含住樱唇。
放在霍澹腰间的手,下意识抬起环住他脖子,无意识回应着他。
稍稍解馋,霍澹松开她唇,湿热的唇瓣凑到她嘴边,心底的想法再也藏不住了,道:“朕捏肩捶腿伺候这般久,阿婳打算如何偿还?”
赵婳晕乎乎间,将男子揽地更近,眸子微眯,望着一池的花瓣。
杏眸染了水汽,越发撩人。
粉白的手指搭在霍澹肩上,因抬起,搅动了一池的热水。
赵婳看他,明知故问,“陛下想如何?”
霍澹捉住她手,唇擦过她耳廓,轻声哄道:“在这汤池中……”
有次,他抱着累着的赵婳沐浴,发现那档子事其实在水中,别有一番滋味。
往后,他便留着,待去了浴池中,再向赵婳讨最后一次。
一来二去,赵婳也不排斥了,似乎与他一样。
喜欢。
绯色肚兜飘在轻薄的外衫下,雪脯被花瓣遮掩,若隐如现。
浴池一阵涟漪,漂浮在池面的花瓣被水波拍向池壁,又被池壁溅起的水花击了回去。
往复不断。
慢慢的,池边留下一片片花瓣。
霍澹又一次觉得,泡澡的花瓣,碍眼又扎眼。
敛去赵婳脸颊上的湿发,霍澹蹭蹭女子泛红的面颊,低声哄道:“乖,下次我们不撒花瓣了。朕伺候你擦香膏,一样有花香。”
“孟浪。”
赵婳凤眸微眯,手指软弱无力刮在他面颊。
顺势捉住她无力的手,霍澹偏头,目光落到池边供休憩和放衣裳的贵妃榻上。
榻边不远,立着一面织锦屏风。
“不在此处了,朕带你换个地方休息。”
赵婳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被霍澹从浴池中托起。
尾骨一阵酥麻,她眉心紧蹙,咬住唇瓣将嘤咛声尽数吞回腹中。
粉白的指节按住男子肩膀,勉强能撑住身子。
浴池边距离贵妃榻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平素眨眼间的功夫便到了,可这次,赵婳却觉得无比漫长。
每一步都让她不好受。
霍澹衣袍敞开,袍子在浴池中就已经浸湿了,他本是想脱掉身上这碍眼碍事的袍子,但此时这单薄衣领被她紧紧攥住,便也就由着去了。
一手托住她纤薄的背,一手托住她,霍澹缓缓将赵婳放到贵妃榻上。
泛着热气的唇,在赵婳耳畔低语。
赵婳难为情,但还是抵不过他说,手指鬼使神差便将他袍子褪去。
倏地,霍澹眸色一暗,扣住她指缝的手下意识握紧,额上泛了层薄汗。
轻轻抚上她后背,霍澹低声安抚,“阿婳莫紧张。”
赵婳眸子里氤氲着水汽,道不尽的魅惑。
在霍澹轻柔的低哄中,缓缓松懈下来。
“你——”
赵婳失神,狠狠咬在霍澹肩上。
霍澹轻抚她发顶,任由她发泄咬主他肩膀,“无事了。”
女子低低的呜咽声在殿中响起,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搅动霍澹的心。
眸光流转,目光落到那屏风时,霍澹眸色幽幽,低首在赵婳耳廓说了一句。
赵婳侧头,顺着霍澹所说,视线落到衣架旁边立着的织锦屏风上。
复而,本就微红的面颊,比朝霞还要红。
“不去。”
赵婳一口拒绝,实在是难以想象,“今日已经比平素多了一次,这多出来的,便就当时陛下捏肩捶腿的酬劳,哪能再多一次?”
“捏肩一次的酬劳朕要到了,可是这捶腿的,朕还没算。”霍澹贪心,唇瓣贴在她纤细的玉颈,道:“况且,朕今日次次都顺了你意。”
“阿婳想要花瓣沐浴,朕不得准了,还让丹红她们多备了些,你看看这浴池水面,这池边,全是花瓣。”
“阿婳要舒服,朕便遂了你愿,趴在池边歇息。”
“再帮帮。”
霍澹凑到她耳廓说话,赵婳本就对男子这般亲昵抵不住,他稍稍靠近,又将自己说的如何如何可怜。
赵婳心一软,便答应了。
再当一回好心人,帮他这一次。
“就这一次,算是明日的。”她道。
霍澹没应声,抱着她去了屏风处。
“阿婳知道这屏风上的锦缎织的是何图案么?”霍澹下颌搁在赵婳颈间,问道。
赵婳面朝织锦屏风,因为距离太近,只能看到屏风上的一部分图案。
她正欲回答霍澹,哪知男子便握住她手腕,带着她掌心撑住屏风上。
霍澹扣住她掌心,唇瓣在她纤纤玉颈流连,道:“朕教阿婳逐一认识这屏风上的图案。”
赵婳恨得牙痒痒。
又被他唬了!
指腹落到屏风上绣的湖边磊石上,霍澹道:“这是石头,硬的。”
“这是湖边的菖蒲,长势良好,就是不知这菖蒲是否开花?”
“这处,是山崖上支出来的松树,树皮虽丑,但枝干弯曲遒劲。”
“别说了……”
赵婳指甲紧紧抠住织锦,束发的簪子不知落到了何处,乌发散落,又被霍澹分至肩膀两边。
霍澹握着她手,停留在屏风上的图案上。
一次又一次。
与她细说,锦缎织的是何物。
倏地,赵婳掌心力道大了些,“砰”的一声巨响,屏风倒地。
“娘娘?”
丹红守在殿外,听见这响动,担心赵婳在殿中脚滑摔跤,忙冲进去看看。
“退下!”
正要撩起罗帐察看,男子低沉且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丹红即刻明了,红着脸退了出去。
“丹红姐姐,里面怎了?皇后娘娘如何了?”
与丹红一起守在殿外等候召唤的宫婢问道。
适才如此大的响动,她们自然是听到了。
丹红若无其事,吩咐道:“无事,都退远些。”
丹红如今是赵婳的贴身宫婢,说的话自然是无人敢违抗,一众宫婢便从廊檐下退到更远处。
招来内侍,丹红道:“去多备些热水。”
陛下和皇后,还是如以往恩爱。
就是苦了她家娘娘,次次都被陛下抹干吃净。
*
殿中。
赵婳倒在屏风上,好在这屏风是用上好的锦缎织成,还算柔软,又因霍澹及时伸手托住她身子,便没磕碰到。
两人便倒在这屏风处。
“适才丹红若是冲进了,被看了去,臣妾跟陛下拼命。”
赵婳着实被吓了一跳,嗔霍澹一眼,攥拳砸他在胸脯,倘若不是他非要在屏风处,这屏风又怎会被她推倒。
屏风上织的图案,她怎会不认识?还用他教?!
单手撑在屏风上,霍澹蹭蹭她鼻尖,额上被汤池的热气熏得泛起一层薄汗,轻声道:“阿婳,莫生气。你一生气,朕出不去了。”
“明就是陛下……”
霍澹堵住她唇,将女子后面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后来,赵婳学聪明了,每每沐浴,都将净室上好门闩,让丹红在外面候着。
霍澹与内侍,不得入内。
但是,赵婳万万没想到,净室与寝殿是连通的,且只有隔帘挡住。
挡得了那头,却挡不了那头。
赵婳:“……”
这日,长公主府传来好消息。
霍岚有了身孕。
霍澹素来疼霍岚,听到这消息,可把他乐坏了,恰好手边也无事,即刻便带着赵婳出宫去了长公主府。
且说霍岚这边。
霍岚用午膳时,吃到鱼肉便连连犯呕,她平日里喜欢吃鱼肉,可今日一闻到这鱼肉的味道,便觉得格外腥,忍不住干呕。
姜子真吓了一跳,还以为霍岚身子出了问题,着急忙慌传来医官。
一诊断才知道,原是霍岚有了身孕,一月半了。
于是,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霍澹耳中。
被姜子真小心翼翼扶到软榻上,霍岚望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头大。
她眼巴巴看着姜子真,耷拉着嘴角,愁苦道:“可是官人,我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诶。”
姜子真头也大,听说妇人生孩子很痛苦,霍岚最怕疼了,这可如何是好?
霍岚虽已嫁做人妇,可骨子里仍有少女心性,嘴上说的如此,心中想得却有几分出入。
情绪来得去,去得也快。
手掌抚摸在小腹上,霍岚感觉欣喜,这里面如何有小娃娃的?
清澈的眼睛望着姜子真,霍岚不解道:“子真,我们都有孩子了,可为何皇嫂肚子还没动静?阿婳嫂嫂和皇兄在一起的时间不比我们短。”
“岚岚慎言。”姜子真捂住霍岚嘴边,虽说屋子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但是这般议论霍澹,总归是不好的。
霍岚拍开他手,道:“本宫说的是事实。子真,你说是不是皇兄龙体抱恙,不行?也对,皇兄没与阿婳在一起前废寝忘食。子真,要不你改日与皇兄说说该如何……”
“咳。”
一声咳嗽声传来。
霍岚与姜子真转眸望去,只见屏风处立着面色不佳的霍澹。
“皇兄……皇嫂。”霍岚心虚,低低叫了一声,被姜子真搭把手扶起来行礼。
霍澹蹙眉,“行了,都坐下罢。”
霍岚抿唇,乖乖闭上嘴巴,挽住赵婳手臂不松。
“陛下欢喜,来时与本宫念叨了一路,已经开始想着送给什么礼物给咱外甥或是外甥女了。”赵婳拍拍霍岚手背,与她挨着坐在软榻上,关切问道:“怀孕初期,可有不适?”
“也没什么,就是恶心,闻到鱼肉味就恶心,喝鸡汤也是,”霍岚回想那味道,嫌弃地摇摇头,“恶心。”
赵婳笑笑,道:“前几月都是这样,待过阵子便好了。”
霍岚点头,手掌抚摸小腹,只觉得新奇,“昭仁也没想到,肚子里竟平白无故多了个娃娃出来。”
悄悄瞄了瞄赵婳的肚子,霍岚想起出嫁前宫中女官讲的东西,还有夜里与姜子真的亲昵,不知不觉间,脸又红了。
这厢,霍澹没因霍岚的口无遮拦生气,反而耐着性子道:“什么新奇的事情你都想去看看,去掺和一脚,这有了身孕,万万不能再像平日里那般胡闹。”
霍澹平素看着凶,但还是很疼爱关心她这个胞妹的。
霍岚仰起头笑笑,脆生生答应着。
在长公主府小坐片刻,霍澹离开时拉了姜子真去一旁,沉着脸批评道:“平日里你都教了昭仁些什么?!听听她今日说的话,害不害臊!”
琢磨着霍澹指的是哪句话,姜子真隐约猜到了。
想起夜里霍岚比他还要主动,姜子真无奈,把锅甩到赵婳头上,道;“臣什么也没教,全是皇后娘娘教岚岚的,臣也很无奈。”
“她能教甚?!”霍澹蹙眉,随口感叹一句。
这话落到姜子真耳中,却成了霍澹要得到答案。
姜子真难以启齿,含糊回答他,“皇后娘娘同岚岚讲,若想不被丈夫嘲笑,就应学会堵住他话。”
……
入夜,坤宁宫。
赵婳蹙眉,侧头看与她同在榻上的男子,道:“所以陛下将这锅按在了臣妾头上?又非臣妾说陛下不行的。”
“你敢还提这事!”霍澹不悦,揽住她盈盈细腰,将她拉入怀中,咬牙切齿道:“朕行不行,你不知道?”
霍澹使坏,指腹在赵婳腰间摩挲,轻轻捏了捏她细软的腰肢。
赵婳最怕旁人捏她腰间的软肉,对霍澹的触碰十分敏.感,惊呼一声,按住他搭在腰间的手,生气地瞪他一眼。
赵婳是个不服软的性子,男女力量悬殊,跟霍澹硬碰硬到头来吃亏的是她,便只能在嘴上赢他,图一时嘴快,道:“总归不能是臣妾的原因。”
哪知,男子握住她手臂的力道更大了。
眸色也变得炽热起来。
赵婳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说完推了霍澹一下,趁他不备,下榻拎着裙摆便想逃离。
脚刚落在地上,跑了没两步,便被霍澹抗在肩上。
赵婳忽觉天旋地转,手掌拍打霍澹后背,“放臣妾下来!”
“放是肯定会放的。”霍澹往床榻走去,单手扛着嘴上逞强的女子,一手撩开珠帘垂落的细纱罗帐。
“既然阿婳一口咬定是朕的原因,今夜朕便让阿婳再切切实实体会一遍。”
赵婳被扔在**,被褥再软和,床板是硬的,摔得她后背一阵疼痛。
“错了,错了,臣妾一嘴快。”
忍一时,今夜好眠;
逞强好胜,恐是天亮也无眠。
霍澹探身,指腹落到她精致的锁骨上,薄唇轻启,道:“有错,该罚。”
夜里她的寝衣松松垮垮,适才被他抗在肩上,挣扎乱动之下这本就松垮的衣裳敞开得更多。
雪脯半遮未遮,露出零星的红印。
是昨日他留下的。
指节滑进女子的指缝,霍澹扣住她手,紧紧贴在床褥上。
“朕究竟行不行,答案不急一时,”霍澹唇凑到她耳廓,轻轻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明日阿婳告诉朕便可。”
因为晚上,赵婳卸了耳饰,耳洞白日里被耳饰扯大些,霍澹总喜欢逗弄她那小巧的耳垂。偏生赵婳被他这样弄得心跳砰砰,比小鹿乱撞还要乱撞。
手掌被霍澹严丝合缝贴着,她想扯出来,也扯不出来,换来的是霍澹更大的力道,举着她手放至头顶。
将赵婳两手交叠,霍澹单手遏住她手腕,一手摸上她腰间的丝绦。
熟练地轻轻一扯。
“昨日已经将今晚的次数用完了!”赵婳瞪眼,恼他,嗓子只顾着着急吼了,一不下心吼破了音。
丝绦绑住赵婳乱动的双手。
女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霍澹沉眸,喉结滚动,指腹敛去她鬓角的碎发,喑哑着声音道:“可是今晚用的次数,是阿婳认错,给朕的赔罪礼。”
“无耻。”
赵婳打不过他,又不忍心踢他,与他纠缠了好阵功夫,渐渐失了力气,败下阵来。
左右都成案板上的鱼肉,供霍澹啃食,赵婳输也要输个体面。
“陛下不行,陛下不行,陛下就是不行。”
赵婳故意气他,同一句话重复多变。
“陛下还没臣妾行!”
霍澹脸都气绿了。
咬住赵婳的唇,让她闭了嘴。
罗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藕粉手臂印着红痕,纤长的手指想去抓什么东西,刚摸到摇曳罗帐,便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捉了回去。
子时已过,赵婳熬过了三次,堪堪过去。
香汗淋漓的后背靠在被揉成一团随便堆叠的锦被上,赵婳彻底没了力气。
因为没了力气,赵婳指尖虚虚搭在霍澹肩头,缓了一阵,虚弱道:“不能熬夜了,真的不能了,臣妾很困的。”
霍澹稍稍抬头,“朕伺候你便成,不用你费劲。”
话毕,他又将头埋下。
伺候赵婳,他得心应手,也伺候出了心得。
浅尝则之,循序渐进。
仿佛又踩在了比棉花还软的云层中,赵婳蹙眉,眸子微微眯起。
泛分粉的指尖推推霍澹的头,将男子推远些。
可她这小猫般力气,哪是霍澹的对手,根本推不动男子。
最后,霍澹体谅她,还是没有熬到天亮。
“是朕不行?还是阿婳不行?”霍澹起身,将湿热唇,印到她唇瓣边。
赵婳虽昏昏沉沉,但是对他适才究竟在作甚,一清二楚。
嫌弃地别过头去,不让他唇碰到自己。
“脏。”赵婳眼皮沉重,索性便不睁眼了,含含糊糊嫌弃道。
霍澹俯身,薄唇翕合,道:“朕都不嫌弃,阿婳怎还自己嫌弃自己?”
又蹭了蹭她桃粉的面颊,霍澹也没想到,他带水汽的面颊,也能将她面颊染湿。
不但是唇,连脸也不干净了。
“啪”
赵婳一掌乎在霍澹侧脸,呜咽道:“还将我脸弄脏了。”
她是真生气了。
赵婳本就没了力气,那一掌打在霍澹脸上,跟挠痒痒似的,不痛不痒。
在霍澹眼中,大有几分夫妻之间打情骂俏的乐趣。
霍澹慌了神,揉着她发顶,轻声哄道:“乖,不脏的。”
这一闹,后半夜霍澹自觉多了,规规矩矩搂着赵婳入睡。
即便是有心思,他也忍着了。
小满过后,每下一场夏雨,天气便热一分。
赵婳月信推迟了十日,还不见来,她莫名有些心慌,忙让丹红去太医院请医官。
杨医女这次诊脉倒快,起身恭贺道:“恭喜皇后娘娘,娘娘怀了陛下的龙嗣已有一月,这次错不了!”
赵婳愣了片刻,将这话足足嚼了三遍,才回过神来。
“可是,本宫还玩够诶,也没准备好当母亲。”赵婳喃喃自语,又欢喜又低落。
倘若此时霍岚在,她定然觉得此话熟悉,也知该如何为赵婳传授心得。
可惜霍岚不在,她皇兄霍澹在。
霍澹一接到丹红传来的好消息,忙让高全盛让还未到思政殿例行商议事情的三名大臣先别来了。
霍澹恨不得立刻出现到赵婳眼前。
赵婳被霍澹扶到贵妃榻坐下,他便蹲贵妃榻边,厚实的大掌轻轻抚摸赵婳的小腹,道:“无事,朕早已准备好当父皇了。”
闻言,赵婳眉心微蹙,不悦道:“陛下背着臣妾偷偷先学了如何带孩子?”
对于孩子,她没任何准备,霍澹竟还先她一步!
赵婳说不出的不高兴。
“那倒没有。”霍澹所有的精力都在赵婳腹中的孩子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朕不用学,昭仁算是朕带大的吧。”
“陛下,皇后娘娘初有身孕,这是臣罗列的孕期注意事项。”杨医女递上满满五页的纸。
霍澹接过,仔细阅读,却越读,眉头越紧。
【前三月,切勿敦伦。】
前两日,他还与赵婳尝试了新样式,贪恋下缠着她一次又一次。
霍澹吓得脸色煞白,转而询问杨医女,“目前皇后这一胎可稳当?”
杨医女:“目前来看,稳当。只是前三个月容易小产,需格外注意,臣给皇后娘娘开了安神养胎的药,陛下且放心。”
霍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出半日,赵婳有孕的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霍岚第二日一早便来坤宁宫找赵婳。
已有三个月身孕的霍岚身材比往昔丰盈了些,只是还未显怀。
“昭仁前几日还在个肚子里小娃娃絮叨,让他快快带小娃娃来,也让皇嫂腹中有小娃娃,没承想皇嫂这么快也有了身孕。”霍岚弯弯的眼眸似两湾月亮,下意识摸摸赵婳的小腹,喜道:“皇嫂也有小娃娃了,真好。”
一整晚的时间,赵婳已经接受了她要当母亲的事实,只愿这头胎的孩子不要太闹腾,能被她吼住变成。
一想到她和霍澹的孩子,赵婳便藏不住的笑意。
霍岚提议道:“皇嫂,刚好昭仁最近学了织锦缎,不如皇嫂也跟昭仁一起学学?往后就能自己给小娃娃做好看的衣裳了。”
“是个消遣时光的好办法。”
赵婳想了想,但还是拒绝了。
她对针线活不感兴趣,在女工方面没有造诣,织出来的锦缎,恐是难看,而且还会被霍澹嘲笑。
后来,霍岚时不时往坤宁宫跑,还拿着她正在织的锦缎。
挺好看的。
看上去,也不难。
赵婳心痒痒,左右无事,看着也是看着,便和霍岚一起学织锦缎。
织锦缎,锦缎织了绣花样。
赵婳后知后觉。
一向对绣花一窍不通的她默默让丹红收起了她的针线框。
“早前不是与昭仁学织锦缎学得热火朝天,整日研究配色,连朕都不搭理,如今怎不抱着你那锦缎了?”霍澹被她冷落许久醋意横生,见赵婳不捣鼓她的手工了,便好生发泄发泄他的委屈。
荷花花谢,莲蓬已凋,荷叶已枯。
赵婳四个多月的身孕已然显怀,小心翼翼扶着微隆的肚子坐在霍澹膝间,双臂因为怀孕臃肿一小圈,环住霍澹脖子。
“臣妾这不就是觉得,陛下最重要,那些东西都没臣妾的男人重要。”
唇瓣在霍澹面颊轻蹭,赵婳太明白如何讨他高兴了。
霍澹指腹轻轻摩挲她殷红的唇,低声道:“你今晚少惹朕,便是好的了。”
“趁着陛下不能动臣妾,臣妾自然要将往日受的委屈还回来。”赵婳一剪秋瞳,魅惑丛生,唇凑到霍澹耳畔,故意道:“这叫,风水轮流转。”
霍澹也不恼,指腹捏捏赵婳耳垂,道:“那等阿婳出了月子,这风水,该轮到朕了。”
赵婳才不管如此远的事情,当下先看足霍澹憋屈的模样。
可是后来,赵婳见霍澹冬日里频频冲凉水澡,担心他受不了,便又不忍心让他受着煎熬。
“罢了,臣妾帮帮陛下。”
赵婳被他带着,用五指姑娘。
夏去冬来。
赵婳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霍澹抱着她,耳畔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一个人也能笑起来。
霍澹激动道:“阿婳,她动了,我们的女儿,她踢朕了。”
说罢,又将耳廓贴上她小腹,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赵婳柔柔他发顶,道:“才六个月,孩子都还没长全,如何踢陛下?还有,陛下的眼睛哪能看清是男是女。”
“就刚刚贴过去时,她亲自跟朕说的。那必然是女儿,是个娇蛮的小公主,跟阿婳一样好看,性格也好。”霍澹肯定道。
指腹抚摸他耳廓,又轻柔他头发,赵婳笑道:“是是是,有理没理,陛下说了算。”
……
今年的春节,是赵婳作为皇后的第一次春节。赵婳本应与霍澹一同主持诸多事宜,但她挺着个大肚子,霍澹不忍看她操劳,便留她在坤宁宫休养,待到祭祖时才让她一道。
二月份时,霍岚将要临盆,霍澹不放心,便差内侍将霁华宫重新打理干净,让霍岚重新住回霁华宫。
八个多月身孕的赵婳身子日渐泛重,坤宁宫与霁华宫相距不远,她便日日去找霍岚聊天解闷,自然也免不了被腹中孩子折磨的些许抱怨。
话说这日,赵婳想往常一样去霁华宫与霍岚聊天。
聊着聊着,霍岚忽然腹痛不止,羊水破了。
霁华宫乱成一团,赵婳见霍岚疼痛难忍,慌了神,挺着八个多月身孕的肚子忙让宫婢打热水、传医女。
哪知脚踝一扭,差点摔倒。
这一大动,赵婳小腹也跟着痛起来,羊水也破了——早产。
来不及回坤宁宫了,便就在霁华宫生产。
霍澹被宫婢通知时,脸都吓白了。
抵达霁华宫听见两道喊痛的女声,霍澹腿竟然软了。
一个是他挚爱,一个是他亲妹妹。
两个都是他心尖上的人。
霍澹又急又怕,在台阶上坐立不安。
姜子真焦急地站在殿外,听见霍岚费劲生产的喊疼声,担惊受怕。
望了眼坐在台阶脚抖的霍澹,姜子真急道:“陛下,岚岚都进去一个时辰了,怎还不见生产完。”
霍澹焦灼,反问道:“阿婳也喊了一个时辰,怎还不生产完?”
三个时辰后,殿门打开。
“恭喜陛下,恭喜驸马爷,喜得麟儿,长公主平安无事。”
“陛下,臣有儿子了!”姜子真喜笑颜开,撇开一个时辰前说好一起等生产的霍澹,欢欢喜喜去了殿中看霍岚。
姜子真一走,霍澹听见赵婳一阵一阵叫喊,心中更是不平静,又是在殿外徘徊偷听,又是在台阶上坐着。
就没停下来过。
高全盛眼尖,安抚道:“陛下,皇后娘娘早产,胎儿比正常临盆是要难下来些。”
霍澹乜他,“朕不知道这道理么?朕不焦急的。”
高全盛暗道,这“焦灼不安”四字都写在了脸上。
终于,天色黑尽,一声女婴清脆的哭啼从殿中传来。
霍澹“蹭”地从台阶上起身,心里石头终是落地。
不等产婆出来报平安,箭步冲进殿中。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女婴哭啼不止,宫婢在为赵婳清理血污。
**的女子刚生产完,虚弱无力,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糊了一脸,唇边含了块参片。
是霍澹从未见过虚弱。
霍澹心尖一颤,敛去她黏在脸上的湿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心疼道:“谢谢,阿婳受苦了。”
“真被陛下猜中了,是个闹腾的女孩。”赵婳脸色苍白,示意霍澹看看床头吵不停的女婴。
霍澹满心都是赵婳,哪还管女儿不女儿。
现在才勉强看一看那哭啼的女婴。
眼睛如葡萄,大大的黑眼睛,正圆瞪瞪望着霍澹。
“丑乖丑乖的,小孩子长开便好了,往后定和阿婳一样是个美人。”
赵婳太累了,没回他,在霍澹臂弯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霍澹让丹红将刚出生的女儿抱出去,莫要打扰赵婳休息。
喜得长女,霍澹当即便赐了女儿封号——永嘉。
周北嘉的嘉。
是他们的女儿。
看着怀里精疲力尽熟睡的女子,霍澹心被填满。
往后日子还长,定要疼她一生一世,与她看尽这繁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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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史以来字数最多的一本小说,吼吼吼(叉腰,嚣张)
目前暂定番外有:男女主腻歪日常、青梅竹马姜岚篇(冤种皇兄乱入)、傅莺篇、男女主现代篇
完结撒花,感谢,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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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驾崩,摄政王野心勃勃,新帝年幼权少,寡不敌众。
作为长公主的梁嬿只好与皇弟暗中蓄力,静待羽翼丰满。
世人皆知,长公主嚣张跋扈,府中养了一众清客。
然而却不知,这一众清客各个身怀绝技,是皇帝派来保护梁嬿的暗卫。
那日,梁嬿在众多俘虏中看见一位男子,俊美绝伦,骨子里透着一股冷傲孤清。
梁嬿见色起意,将人带回公主府。
她修长的手指正欲抚上他眉眼,却落了空。
桎梏住他下颌,梁嬿眼眸一冷,“今日十七,往后便唤你十七。入了这公主府,至死方可离开。”
“今夜你不伺候也得伺候!”
她要驯服一匹狼,让野狼心甘情愿替她做事。
他逃,她囚,他们都深陷其中。
哪知事变,摄政王勾结异邦弑君窃位。
叛军杀进公主府,生擒长公主,对其百般折辱。
昔日清冷侍从持宝剑,披战衣,领兵城下,将人救了出来。
梁嬿体无完肤,囚衣之上染满鲜血。
一滴温热的泪滴落她脸庞。
她高傲地扬起头,沾血的纤手抚上他冷峻的眉眼,“哭甚?”
“我的十七终于心甘情愿让我碰了。”她展眉一笑,在十七怀里阖了双眼。
她想,她这个声名狼藉的长公主,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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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睿王赵千俞素来杀伐果断,被誉为战神,不承想增援邻国时被摆了一道,成了姜国战俘。
赵千俞失忆,武功尽失,莫名其妙成了姜国长公主的贴身侍卫。
明面上是贴身侍卫,说白了就是清客。
赵千俞嗤之以鼻,他想逃,没逃脱;
竟不知从何时起,见到长公主府的花蝴蝶在梁嬿面前使尽浑身解数博她一笑
他嫉妒地红了眼。
后来,赵千俞恢复记忆,回到南朝,却在听闻她沦为阶下囚后赫然大怒,北上夺人。
“求我,我就去救你弟弟?”
赵千俞挑起她下颌,指腹捻住她丝绦,“本王不是君子,伺候长公主数月,总要讨些回来。”
他欺身,在她耳畔絮絮低语,“感谢姐姐夜里的谆谆教导。”
一向定力极好的赵千俞,尝过这噬骨滋味,便再也戒不掉了……
风乱呼吸,帐铃乱颤,他甘当年下。
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后来,不等梁嬿答复,赵千俞速战速决,砍下逆贼头颅,救出她皇弟,博她展颜一笑。
愿以姜国江山为聘,迎娶他的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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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霍澹X赵婳(古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