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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趙家。
趙嫿把人安置在廂房,她回府便找大夫來治傷,但男子因失血過多至今昏迷不醒。
“箭傷不深,避開了肩胛骨,但是這位小郎君還中了其他毒,脈象虛弱,應是讓人失去力氣之類的藥物,再過一兩個時辰體內藥效一過就好了,姑娘不必擔憂。”大夫處理完傷口,搭了搭脈搏,眉頭漸深,“不過還是需要靜養以免落下病根。”
送走大夫,趙嫿看著木盤中的斷箭,若有所思,這男子長得眉清目秀,約莫二十出頭,但身上卻沒有少年該有的意氣風發,兩人僅是短短的幾句交談,趙嫿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幾分死氣沉沉,仿佛是垂暮老者,又像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對誰都有防備。
這人到底是誰?
她既然把人救了回來,就一定要保證所救的人不能給趙家帶來災禍,待他醒來以後勢必是要送出府去。
這廂,羅氏午睡起來,聽丫鬟說女兒賞花帶回來一位身負重傷的男子,心裏頓時一緊。
起初秦介不就是這樣騙得了她寶貝女兒的真心,後來欺騙感情還想奪她女兒性命。
秦介至今下落不明,阿嫿如今又帶回來一名男子,她自是不放心。
羅氏急衝衝來到廂房,隻見趙嫿站在窗邊不知在想什麽,走近一看,原來手裏拿著一支被折斷的箭端,上麵還帶著血。
“血淋淋的你看它作甚。”羅氏心驚,作為婦人的她對血腥之物避之不及,當即用絲絹包住箭端讓趙嫿放下。
羅氏去了床邊,仔細打量一二,“阿嫿,他是哪家公子,瞧著麵生。”
趙嫿站在羅氏旁邊,瞧了眼**昏迷的人,“女兒不知。今日在杏林遇見他被人追殺,見他可憐便幫了一把。娘放心,等他醒來我就讓他悄無聲息離開刺史府,不會讓仇家知道是被何人所救。”
羅氏微怔,倒不是擔心因為救那少年會引來殺身之禍,而是驚於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且一氣嗬成,脫胎換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