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宏義滿麵愁容說完,忍不住連連歎氣。
“是啊,就幾百裏地,疾行軍一天一夜即可抵達倉河鎮駐軍外圍,何況咱村的河道與白翟國相連。”許問楓接話道:“要我,我定會選擇派一支部隊悄然從河道穿插到駐軍背麵,形成兩麵夾擊之勢。”
她的心態已然發生變化, 不再糾結,不再去抱怨老天爺打亂自己恬靜的生活。
當生命安全受到威脅,除了直麵解決它,許問楓不覺得自己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怨天尤人毫無意義,也很矯情。
“屆時咱這一帶的村莊首當其衝,就是他們現成的糧食補給站,不是搶點糧那麽簡單, 聽聞白虎軍行軍風格就是以戰養戰,甚至把作人兩腳羊來當儲備糧。”
許問楓將利弊分析出來, 至於要怎麽選擇,得裏正去與村民商議:
“雖說咱村依山傍水,遇到災年比外麵好過些,隻不過腦袋就要別在褲腰帶上了。”
鑒於倉河鎮的特殊地理位置,反正她是不會再留在岩灘村,把自己和許家置於危險之境。
性命優先於一切,在裏正去了鎮上沒回來的當天夜裏,她心中就有了取舍,果斷的沒有一絲猶豫。
意誌堅定之人一旦心有定策,就不會被任何人任何外物所動搖,餘宏義和村民的決定幹擾不了她的決定。
以前她懶得去思考,如今禍患當前,才發現倉河鎮實在不是安居樂業之地。
一有動**,就要亂,就朝不保夕。
是以, 許問楓毅然決然放棄了這塊養老勝地,並決定不會再回來, 她要另尋一個安寧之地定居。
餘宏義深呼一口氣:“我......”
話在嘴邊溜一圈又咽了回去, 他何嚐不知道應該遠離危險,為了活命,大概率是要準備逃荒了,心裏有答案,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正因為流亡過,所以深知流亡的苦。
不用想,村民們百分百的打心眼抗拒又要再一次拋家流亡異鄉,不到萬不得已,真不想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