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靜悄悄的,隻有細細的沙沙聲。
許問楓盯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思忖著。
狐裘公子說的沒錯,他麻煩,但他有他的價值。
就拿他“前朝餘孽”的身份來說,他身後必定有一張千絲萬縷的網,善加利用確實會帶來不可預估的便利,許問楓衡量過後,啟唇道:“你能搞到多少糧食和鹽?”
祁尋執筆的手不停,頭不抬道:“你想要多少?”
許問楓用標準的生意語氣道:“經過我對你的風險評估,我需收500石糧食,替你遮掩身份和保證你基本的人生安全,如果途中有超出這部分的需求,我們後續再談。
當然,你若信我,有多少物資盡管送來便是,你付我一定保管費,我替你保管。”
糧食這東西在荒年當然是多多益善,有糧賺她不建議當一回保鏢。
祁尋微微一怔,抬起首來看著她,眼眸中顯露出些許驚訝些許審視:“你能帶走?”
許問楓神秘一笑:“這你別管,你隻管把糧食搬來。”
頓了頓又申明道:“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我希望你我都能遵循三項交易原則,1明碼標價等價交換,2信守諾言,3平等交易。
第三點我要特別說明,所謂平等交易就不存在誰比誰優越或誰對誰恩賜的問題,不要把我當作你的下屬來命令我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至於要怎麽運糧,隨你腦補,反正我拒不承認。
還是那句話,許問楓依然沒有把黃金屋當作自己最重要的底牌,情況特殊之下適當泄露一絲半點,她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話說回來如果她連自己的金手指都保不住,是不是也說明她不配擁有金手指。
昏暗的室內,青年的眼眸深幽,蘊著一點清澈的浮光,他凝視著對麵的姑娘,聲線清淺地道了聲“好”。
平等這詞很新奇,但出於她嘴,又顯得是那麽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