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
這“髒東西”還怪好看的。
滿是機關的暗夜空山裏, 突然出現了一個衣著精致的小孩子。這小孩也不過就是十二三歲,眉眼漂亮得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手中一燈如豆,笑起來聲音又甜又脆, 卻生生讓人打了個冷戰。
實在是,太詭異了。
楚淮上前一步:“是誰讓你來的?”
“唔, 我姓薑,叫薑然。”這漂亮小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師父叫我下山來送信的, 隻是我路不太熟,不然就去山腳下迎你啦。”
楚淮已經眼尖地看見,小孩身後就是水道入口,雖然是冬日, 裏麵卻依然水汽氤氳, 顯然是走人而不是走船的入口,一切簡直剛剛好。
水汽蔓到薑然腳下, 越發顯得這美麗的孩童鬼氣森森。
楚淮指尖已經觸碰到了身後的箭,但卻沒有輕舉妄動。這孩子鞋襪很薄,不像是出遠門的樣子, 顯然就是住在此處的。山上機關繁多,說不定這小孩身上就連著什麽。
楚淮:“尊師何人?”
薑然:“花花居士!”
楚淮:“……”
那沒事了。
怪不得機樞院裏沒有這號人物,因為花文那老東西根本就是上一代機樞院的頭子!當年他在朝的時候還入過內閣, 後來賭氣隱居, 誰也不知去了哪裏——
沒想到就這麽巧, 竟然就在千夢山!
有這尊大佛在, 那是什麽都不用說了。別說是千夢山這麽個小地方,就是再給他幾個山頭他也玩得轉。
不過花文此人一向沒有太大的“正邪”觀念, 一把年紀了, 更不是什麽憤世嫉俗的愣頭青。往日在朝時他二人又沒什麽交集——今天之所以在山上出手, 八成也是因為自己擅闖了山門。
更何況,花文與他的舊日摯友胡丹還是同鄉,應當不會過多為難。
“原來是花居士。”楚淮聲音裏還是沒什麽波瀾,語氣卻客氣了幾分:“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