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子並非太後所出。
天子乃嫡長, 因嫡母早逝養在繼後,也就是當今太後膝下, 後天子登基, 泓王受封離京,無召不得回。
泓王若就此按下不該有的心思,自也能享一生榮華, 可如今很顯然,他仍舊覬覦那把龍椅。
自從西北軍餉出了問題後, 邊關發生了大大小小數場戰爭, 勇昌侯不日將帶兵前往西北。
泓王一黨多年前的不安分多半也是衝著皇位去的, 事情暴露後將髒水潑到了齊家的頭上,如今韜光養晦十餘年,恐怕已是蓄勢待發。
而如今的大盛千瘡百孔, 民間也開始亂了, 根本經不起兵變。
蕭瑢與薑瀅踏著夜色回了郡王府。
月光下, 二人飛簷走壁, 衣袂飄飄, 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到了郡王府,二人默契的在屋頂駐足。
蕭瑢負手看向皇宮的方向,神色不明。
薑瀅立在他身側,亦是心事重重。
齊家案背後的主使找到了,可沒有證據,不能立刻為齊家翻案。
而那封信,是證明齊家清白唯一的證據。
可那個江湖人死了, 信不知所蹤, 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 就是柳玉梧。
如果那封信真的在那江湖人手中, 而柳玉梧是他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他將畢生的心血,赤亡與刀譜都給了柳玉梧,那麽那封信也很有可能交給柳玉梧。
若真如此,對他們來說算是極為有利,畢竟柳玉梧如今是逢幽閣中人,信在他的手上,總好過全然沒有下落。
“夫人在想什麽?”
薑瀅回神,如實道:“在想那封信會在何處。”
蕭瑢眼神微閃。
他其實很好奇,她一直在郡王府,是如何與那位自稱方幽的人聯係的,又是何時得知長兄去見過柳玉梧。
但他終究還是沒問出口,他挪開視線,沉聲道:“瀅瀅,天下要亂了。”
薑瀅聞言一怔,失聲道:“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