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趙澤瑾迂回地試探, 皇帝還得對?他們二人關係究竟是否當真那般惡劣有些懷疑,但趙澤瑾大大方方地當麵要求,皇帝倒還真的感覺十分正常。
畢竟趙澤瑾也不是第一次做過這種事, 他似乎天生有一種特殊的包容氣質, 之前有陳肅一派和趙澤瑜一脈的官員被推出來當替死鬼, 趙澤瑾也曾經?不計前嫌為其仗義執言過, 這一回倒也不奇怪。
趙澤瑾就?是這樣一個較真又豁達的性子,他可以不帶個人情感地抽離出來審視一個人的功過, 可以不分派係地為他認為正確或是罪不至此之人辯護, 也會堅決要求處置他認為罪不容誅之人。
反正最後每個被他辯護之人無論結果陣營如何, 都?“洗心革麵”,對?趙澤瑾無比推崇感激;而被他在朝堂上?一番激昂之辭曆數其罪行之人,即使皇帝想保基本也沒保得了。
趙澤瑜在邊關四?年,保家衛國, 即使他們二人之前鬧得十分不愉快,如今二人也是三足鼎立之勢中的兩足, 趙澤瑾為他站出來辯護也不奇怪。
皇帝有些頭?疼,這些年趙澤瑾是學會看一些眼?色但也沒學到?底,無比難纏。他看出自己是想找個緣由罰趙澤瑜,所以說得並不明確。
但皇帝可以確定倘若自己仍是要罰, 趙澤瑾能毫無顧忌從古說到?今, 扯一番賢臣良將, 再扯一番邊境駐守不易, 再扯到?有功當賞有錯當罰不可隨任何人喜怒肆意定罪的朝廷法度,絕對?不會管他這個父皇的麵子。
皇帝並不想被自己的兒子“教育”一番,最後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過了趙澤瑜的尊臀,想張口罰趙澤瑜的俸最後都?沒說, 隻得眼?不見心不煩地讓他們倆滾蛋了。
趙澤瑜在趙澤瑾身後出了勤政殿,一方麵是這樣才能隱忍又貪婪地看一看兄長,另一方麵也是他不知自己該同兄長怎麽交談,慌亂之中也隻好躲避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