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瑜的手指仿佛有某種鎮定人心的能力,趙澤瑾心中隱隱燃燒的暗焰被這小東西繞得輕了幾分。
他閉目道:“老師待你終歸是嚴苛了些,還有些偏見,你不生氣?”
趙澤瑜感覺他哥這樣頗像個護著崽兒的大貓,炸了一身的毛,忍不住笑得漏了氣。
見自家弟弟這樣,趙澤瑾有點憂愁:聽他說老師不喜他,他反而還笑得這麽開心,也不知是傻還是心大。
雖說就算是個小傻子他也養得了,但總歸還是精明點好。
人太傻了,心太大了,這明槍暗箭都不在意,活不長久。
趙澤瑜擺擺手:“兄長,您忘了,柳師從未應過收我為弟子。我不交束脩,卻得其教誨,縱使他對我有些意見又有何妨?”
後一句不大成體統,他便也索性沒說。柳師的才學天下聞名,他敬重歸敬重,但他又不是兄長,對自己什麽看法有什麽可在意的?
左右他待兄長實心實意便好。
這一瞬間,趙澤瑾心中複雜極了,他不知是該為弟弟胸襟寬廣而自豪,還是該扯著這小混蛋把“在意你自己”這幾個字楔到他腦袋裏骨頭上。
趙澤瑜反過來勸他:“兄長,柳師是你的師長,名滿天下,你不該因為區區小事就對他怒目而視、言辭鋒利,傳出去於你名聲有礙。”
最後幾個字他不由自主地越來越低,因為他哥堪稱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就快把他盯成篩子了。
他實在不知道他哥今天怎麽這麽喜怒無常,跟他在外邊時武清鋒家那祖宗貓一樣,一言不合就蹲在武器架上一臉高貴冷豔,就是這副爾等凡人還不快來哄朕的祖宗做派。
他跟那貓殊死搏鬥了幾百回,除了得了一身貓爪印、一袖子流蘇條,就是被武清鋒這重貓輕友的東西挪了個院子。
對他哥他可不敢這麽放肆,隻好學著武清鋒伺候那祖宗的做派,上手在他哥手上捋了兩下,先順毛然後道:“哥,我愚鈍,我說錯什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