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想尝◎
独孤凛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抱了很久。
久到明斟雪以为他睡着了, 中间几度想要推开他抽身出来。
每次她轻微动弹一下,或是活动活动手腕,或是小幅度晃了晃折腾得酸软的腰肢, 独孤凛都会立即绷直身体, 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更紧, 态度极其强硬。
他很像一个缺失安全感的孩子, 用尽全力守护自己最心爱的宝物,不肯放手。
若他还是薛昭,明斟雪也许会笑话他。笑他那么大一个人了,和无知稚童似的依赖她, 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可他现在是独孤凛。
明斟雪笑不出来,天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过去的二十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人自降世之日开始应是一个不断获得的过程。
可独孤凛自入世开始便在不断失去。
现在, 就连明斟雪也要和他道别了。
他还剩下什么呢?他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明斟雪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丝心疼。
一双柔荑搭在独孤凛的肩上,明斟雪忍了忍,还是没能狠下心直接推开。
“陛下, 陛下?”她趴在独孤凛耳边轻声唤着,“可以把我松开了吗?”
独孤凛没有回答她可不可以。
他的手掌穿过少女脑后青丝抚摸着, 动作很温柔。
“小姐。”他唤她。
明斟雪闻声在他肩上转过头。
“孤爱你。”独孤凛喉结微滚。
“嗯。”明斟雪声音闷闷的。
“孤爱你。”他每一个字都念的很认真,小心翼翼向她剖明情意。
这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对明斟雪说。
明斟雪却是第一次静下心来听。
“好, 我听见了。”她轻轻拍着独孤凛的背。
“所以, 陛下现在可以先松开我吗?我们继续谈论方才的事。”
“塞外,盛京前朝与后宫, 有能力调动这三处来布局, 可见此人绝非匿身行伍那般简单的……欸?陛下!”
独孤凛将她抱至书案上坐着。
“孙进忠, ”他按了按眉心, 朝殿外唤了声, 言简意赅:“上药。。”
“嗻。”几息的功夫,孙进忠便躬着身子双手捧着一碗煎的发苦的药汁子疾步入殿。
“这是什么药。”明斟雪心底奇怪,顺口问了声。
“风寒。”
“避子……”
独孤凛转身扫了孙进忠一眼,眼神不善。
孙进忠一个哆嗦,将头低低埋下,道:“是医治风寒的汤药。”
“哦。”明斟雪心里没什么感觉,伸手就要自孙进忠手里接过汤药。
独孤凛先她一步将碗夺了去,剑眉皱也不皱,仰起脖颈一口闷下。
明斟雪伸出的手僵了一僵,缩回来,有些诧异:
“这是给我的药吧,陛下抢着喝做什么。”
“是药三分毒。”独孤凛搁下药碗,以眼神示意孙进忠麻溜点出去将门带好。
“伤身,你不必喝,换孤来。”
药汁子的苦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陛下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静默几分,明斟雪抬眸望他。
“陛下从前不是没想过用子嗣来拴住我。”
“如果可以,孤现在依然想这么做。”独孤凛注视着她,“可是孤不能。”
不足一载的时间里,即便他已在朝堂之上为明斟雪扫除了各种潜在的隐患,可若真的留下血脉,待他故去之后,明斟雪又当如何自处。
皇城至高之位常年被明枪暗箭环顾,列侯虎视眈眈,携幼子登基这种事险得很,未来要走的路亦无法估量。
他很自私。
自私到不计手段只为将明斟雪留下。
可他又舍不得自私。
真到了那么一天,他便不得不放明斟雪清清静静地离开。
“再陪一陪孤罢。”他望着明斟雪,“陪孤久一点,把前世的事情查个清楚。”
彻底剔除所有隐患,他才能安心离开。
“有能力调动三处势力促成一局,环环相扣……嗯?”
明斟雪说话的功夫被他箍住腰肢一把笼在怀里,系带一松,身前倏的一凉。
她当即抱臂护在身前:“不是要商讨线索么?脱我衣裳做什么。”
“时间有限,”独孤凛褪去外袍,“省得浪费,我们一边做一边谈。”
“……一心二意不是这么用的!”明斟雪晃了晃脚尖,企图自书案上跳至地面。
“继续说,幕后之人如何做局。”独孤凛一面说着,一面扶住她的腰肢将人托起,双臂环抱着抵在书案前。
明斟雪咬着牙,说不出话。
独孤凛面不改色,长指游移着动作,丝毫不影响他冷静分析:
“你走之后,孤在为明氏翻案时牵出了很多条暗线。”
“当初那道将你父亲落职押入刑部先斩后奏的诏令,也并非出自孤之手。”?
“有人伪造诏令?”明斟雪轻促地喘了几息,话音脱口的一瞬间蓦地乱了声息。
一双玉足自宫中踢蹬出凌乱的弧度。
“陛下塞了什么!”她被那冰凉细腻的触感惊的着急,在独孤凛长指推入时身子不自觉地瑟缩着,偏她人又躺在书案上什么都看不清。
“琼州刺史进献的一批葡萄,夸下海口宣称其汁水之甘甜绝无仅有,孤想试一试,是否真如传说的那般鲜美。”
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起又一颗剥了皮晶莹剔透的果肉,缓慢塞.入,一推一挤便被含了进去。
“涨……”明斟雪檀口间禁不住呻呤出一阵绵软的音,听得人心里发痒。
一双柔荑无力地在空中抓了抓,复又垂下。
“啧。”独孤凛敛眸低笑了声,“小姐真乖,自己吃进去了。”
“别,别再送了……帮我取出.来……”
她声音发急,不断颤抖着。
独孤凛为她拨开额前散乱的微微汗湿的几缕发丝,摇了摇头,道:“不够。”
“不…我不和陛下玩这个……”明斟雪吃不住那微凉柔软的触感,身子一紧张,反吞的更.深了些。
长指拈着汁水横.流的果肉,又抵.入一颗……
掌下娇躯簌簌轻颤,独孤凛神色镇静如常,他打量着自己被汁水浸的水亮的手指,探出舌尖姿态矜贵缓慢轻舔着。
薄唇勾起愉悦的弧度。
“很甜。”他弯.了弯唇角。
明斟雪说不出话,微凉与温热两相刺激着,娇躯紧绷成弓弦,她连动也不敢轻易动弹一下。
所剩不多的理智让她重新拾起那些线索,声音断断续续:
“陛下…查到了什么……”
“连根拔起几股势力,不过孤那时没了耐心,整日里心死如灰只想着尽快解决一切然后去陪你。”
“所以……”他视线一低,挑了挑眉:“小姐这便吃不下了?快落出来了。”
伸手接过一颗浸泡的圆润饱满,汁水丰盈的果肉含入口中,舌尖抵着细细品味。
俊美无俦的眉目染上情裕,愈发蛊人心魄,偏他举止又不显低俗,很是赏心悦目。
明斟雪羞愧地闭紧眼睛,强挣着几分清明,追问:“所以什么?”
利齿咬着果肉一点一点压碎,碎作粘稠的汁水,舌尖一卷吞食入腹。
独孤凛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所以,孤把他们杀了个干净。”
尾音凌厉,如见血封喉的利刃,杀意毕现。
整座皇城笼罩在腥风血雨里。
明斟雪想象得到那场面,不寒而栗,身子禁不住猛颤了一下。
这一颤,几颗浸泡好的果肉骨碌碌接连自书案上滚落。
庄重严明的御笔朱批旁留下了一道道不清白的水痕。
“可惜了。”独孤凛墨眸晦暗,握住她的足踝,倾身一压将纤细的月退折起。
他碰了下簌簌轻颤着的可怜的软肉,语气颇为叹惋:“夹紧,余下的切莫再挤落了。”
明斟雪眼睫微颤:“陛下当时处置了哪些人,可还记得名单?”
独孤凛应了声,并未耽误动作。
明斟雪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明显烫了许多。与她肌肤相贴的每一寸都在升温,自小腹间快速蔓延开,很快挑热了她的气息。
独孤凛掐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抵,声色喑哑低低哄着:“乖,让孤进去,孤便告诉你。”
“别…里面还有…!”突如其来的饱涨瞬间击.溃了明斟雪绷至极点的纤腰。
丹唇间咛出一声低促的娇泣。
她仰起白细的颈子,雪脯颤得可怜,双臂缠着独孤凛的背紧紧勾住他。
“涨…好涨…你先出去……”明斟雪将下唇咬出了腥甜,玉足圆趾蜷紧得厉害。
“乖,放松,你咬的太紧了。”独孤凛俯首,薄唇在她被泪水打湿的眼睫上点了点,退了半步,复又推着果肉抵进。
“出去…你先出去……”明斟雪泣不成声,浑身战栗不止,叱声逐渐转化为绵长的哭音。
独孤凛喉结滚了滚,勉力均出一口气息:“别怕,放松些,孤在疼爱你……”
汗珠自他颈间坠落,砸在被薄汗润.湿了的肌肤上,砸得明斟雪魂儿随之颤了一颤。
独孤凛伏着身躯,咬牙缓了缓气息,说道:“孤在登基之前便开始动手清除,当年那些势力而今所剩无几,余下的约莫还有容氏……”
念道“容氏”的字眼,奇怪的胜负欲作祟,他遽然挺身重重一撞。
明斟雪颈子一仰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腰身反弓起来,眉尖紧蹙在一处蹙得极辛苦。
“你身边的那些嬷嬷、侍女、小厮,皆不甚对劲。孤派人查过,也不单单从属于容氏一方势力。”
明斟雪无力回应,只能微眯着失焦的水眸随之一起一浮,去听他梳理线索。
“小姐方才的推断也并非全无道理,明氏倾覆的根源或许并非是你兄长所引。”
“譬如侍奉小姐的邓嬷嬷,在十余年前便来了明府,那时,你兄长尚且年少,哪来的能力结识势力如此错综复杂的仇敌。”
“依陛下所言…这局布了…如此…之久,哈啊…那便是…因我父亲而起……”
明斟雪眸含水光,气息紊乱:“可十余年前…我父亲也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普通官员…若是仇视明氏地位…也不应当…自那时起开始布局……”
独孤凛按着她发狠,直至明斟雪瘫软了身子在他怀里痉.挛不休,这才缓了动作。
“仇杀的起因未必是仇视地位。”他轻抚着明斟雪汗湿的面颊,“亦有可能是直冲着某一个人而来。”
“布了一场局…用了十余年来收网……”明斟雪沉浸在疲惫中,倚在独孤凛的胸膛里感受着他的热。
“十余年前…明氏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非要遭此灭门横祸……”
她仰起面,望着独孤凛:“我有一个请求,望陛下应允。”
“说。”独孤凛俯首吻着她的额发,“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什么孤都给你。”
“我想要保容怀瑾自刑部出来。”
独孤凛呼吸一窒,心底腾的窜起股无名火,掐着她的腰肢发狠重重一抵。
作者有话说:
亲妈:狗子你是懂合理利用时间的(啧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