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哪聽得懂那些,聽到一個“本該是的”,便覺得“是”,而謝執後麵那些話早被雨聲和小孩的吵鬧聲蓋了過去。
謝執確實不擅長應付小孩,笑了笑,轉身時,見到季念在他身後,道:“是鄰鎮的小孩。”
雨絲淅淅瀝瀝落在地上,漾出一個個水坑,季念望著他,抿抿唇。
謝執知道她聽到了,隻平靜地道:“他們當我們是夫妻那就當吧,若說不是,回去他們告訴了父母,反而讓人奇怪我們二人住在一起,把人招來。”
聽來並無不妥,季念點點頭:“好。”
可隻季念自己知道,她一顆心被方才那句話捏得軟沒了形,謝執再說什麽,她都會同意的。
兩個小孩圍著他們你追我趕地轉了幾圈,嘩啦踩起地上的水花。
小姑娘笑嘻嘻地揭自家哥哥短:“咦,你半夜偷跑被爹爹抓住打,可是好一頓哭。”
“誰哭了!”小男孩急了急,隨即帶著顯而易見的驕傲,“我上次說你還不信!那天我和二胖來鬼宅挖寶,本來想從屋頂翻下去的,結果看見哥哥在姐姐屋子外麵站了好久好久,我就說裏麵住了個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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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墜,真是覺春樓最熱鬧的時辰。
蘇翹坐在花雕櫃台後頭,眼珠子卻黏在了季念身上——看著她從自己身旁繞過,頓了頓步子,沒能找到什麽東西似的,又慢吞吞回身去了後院,過了一會兒,再出來時卻依舊茫然狀四處環顧。
蘇翹一個沒忍住,終於叫住季念:“念念,你是在找你帷帽嗎?”
“啊,對,”季念看向她,“你看到了嗎?”
蘇翹點點頭,指指她身側:“在你手上。”
“……”
季念垂頭看了眼,發現自己找了一大圈的帷帽果然從頭到尾都被她捏在手上。她默了默,假裝什麽都沒發生般,把帷帽戴上。
“你今日是怎麽了?一整天都不對勁,昨日被雨淋壞了?”蘇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