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瞪小眼站著,季念第一反應是,轉頭將屋裏掃了一遍。
……沒錯啊,是她的屋子。
“呃……你,”最後還是季念先出聲問道,“怎麽過來了?”
謝執似乎表情也不太對,喉結滾了滾,才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張符紙:“我看見這個掉了。”
季念探出半個頭瞥了眼自己窗側的外牆,原先貼著的符紙確實是掉了。
她神情略微怪異,收回上半身後,木然地指了指謝執手上的符紙:“但你……從西院那麽遠的地方,能看見我這裏的符紙掉了嗎?”
季念也隻是這麽一問,但這話不知哪裏出了問題,夜半的風一吹,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一下就更僵了。
默了默,謝執麵無表情地丟出一個字:“能。”
自打住入這間宅子,不管是她還是謝執,都有意識地恪守第一日互相做下的約定,從沒人跨過院裏的那條白線。季念也沒想過,第一次有人越界,竟然是因為這種原因。
一時無言,季念不太確定地問道:“那還勞煩謝公子幫我把符文貼回去?”
謝執目光劃過她已消了點腫的頸項處,點點頭,替她把符文貼回了原處,而後說道:“夜深了,沒什麽要緊事的話,我就先回屋了。”
季念愣了下:“好。”
直到謝執走遠,季念才回過神,分明是他突然來了她屋外,為何最後謝執表現得卻好像是她把他叫來幫忙似的。
而且很奇怪,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謝執主動住進西廂房,就是因為他不怕鬼,他住進去後除了期間請過兩次道長,從來也沒管過宅子裏的符文,又何況上次道長再來時,說宅子裏不幹淨的東西已經清幹淨了,符文撕下也無妨了。
她又看了眼遠處謝執漸漸模糊的背影,不知為何今夜他為她塗藥時的眼神卻陡然清晰起來。
一個很荒唐的念頭不受控地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