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腿上的傷口腐肉太多,生了蟲,喬晚便把蜂蠟和豬油混合在一起塗抹在傷口上。
每隔半個時辰換一次油膏。
油膏覆蓋在傷口上絲毫不透氣,傷口中的蛆蟲沒了空氣無法存活,便會用力鑽出來透氣,待鑽到油膏中的時候,喬晚便把油膏刮去丟掉,再用烈酒清洗傷口。
這般幾日過去,石頭腿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隻待皮肉長好就可。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喬晚同陸承安對石頭都生出幾分好感。這般心思純淨,又乖巧聽話的孩子,總是能勾起人的保護欲,和憐憫之心。
“石頭吃飯。”
把燉得軟爛的鹵肉飯放到石頭麵前,喬晚看著如小盆一般的大碗微微歎了口氣。
原主母親死命要把石頭丟下,怕也是實在養不起了。
都說半大的小子吃窮老子,石頭一個人一頓的飯量,頂得上她跟陸承安兩人一天的飯量。自從石頭來了家裏,喬晚這掙錢的念頭,是越來越迫切了。
“阿姐吃,石頭少吃。”
石頭憨憨把飯盆推到喬晚麵前,睜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瞄著喬晚的臉色。他雖然癡傻,卻格外會看人眼色行事。
想到他如今這乖巧聽話的模樣,不知道是受了多少虐待才養出來的,喬晚頓時心疼的不行,急忙道:“阿姐不吃,你自己吃,若是吃不飽阿姐給你煮雞蛋。”
伸手摸了摸石頭的臉,看著這個比她還高出一個頭,但行為卻像是三五歲孩子的弟弟,她心中一軟。
這是她在古代的親人,這是她的弟弟。
陸承安從院外回來的時候,就見喬晚杵著臉頰坐在一旁看石頭吃飯,時不時的再把布巾遞給石頭擦手。
這場景忽然有種她撫育二人子嗣的溫馨之感。
這念頭一起,陸承安便微攏眉心。
若不是這鎮上大夫醫術差了些,他又怕那些大夫拿不準避子湯的藥量,用了虎狼之藥傷了她的根本,他早不想這般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