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聞言,臉上淡漠的神情皸裂一瞬。
她當然記得,當時那掌櫃說,玉鐲乃是男子定親定情的信物,而臂釧則是用來送給妾室的,區別在於一個戴在外麵,一個戴在衣服裏麵。
一個能見人,一個見不得光。
腦中浮現出陸承安給她戴臂釧時,對方眼中波光瀲灩的模樣,喬晚忽覺呼吸一窒。
手臂上那帶著自己體溫的臂釧,如今就如一整塊烙鐵一樣,燙得她渾身發麻,痛徹心扉。
隻是她再痛苦,也不會讓江白露看笑話便是。
喬晚勾唇,笑意卻未及眼底:“江白露,你身上這裙子挺好看。”
“是嗎?聽說這是綺羅絲製作的,價值千兩,三傻你知道綺羅……”
“可你就是穿上萬兩的裙子,也沒法洗掉身上那股子酸臭卑微味。”
開口打斷江白露,喬晚抱著雙臂倚在門邊上,這動作本是個慵懶的姿態,她做出來卻帶著幾分居高臨下。
“你現在就是穿上龍袍,我也忘不了你跪在地上求我,讓我給你一口飯吃的模樣。”
“江白露,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你以為有個好點的出身,我就會仰望你了對嗎?”
“可我就是忘不了,忘不了你跪地求饒,用手抓著米飯和豬肉,死命往嘴裏塞的模樣,也忘不了你險些被噎死,把飯吐出來又吃回去的模樣,這可怎麽辦呢?”
看著江白露臉上血色盡褪,剛挺起的身子又瞬間佝僂下去的樣子,喬晚冷笑一聲,湊到江白露耳邊小聲道:“你知道我跟陸承安在**時,他是怎麽說你的嗎?”
“你知道就是現在,你也洗不掉身上那股睡豬圈的騷臭味嗎?”
抬手勾起江白露的一縷黑發,喬晚抓著伸到她鼻尖,笑著道:“你自己聞聞,臭嗎?”
親密之人若是反目成仇,最知道刀子往哪裏捅,會讓對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