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京到黃金島需要走三兩個月的海路,這一路雖然談不上舟車勞頓,但對於喬晚這種既受不住海腥味,又有些暈船的人來說,也實在談不上好過。
隻是往日她逞強慣了,不喜歡在人前展現脆弱,但此次無人與她同行,她便日日躺在船艙休息。
渾渾噩噩在船上睡了許久,喬晚甚至有些分不清白日和黑夜。
“夫人,您可醒了?”
喬晚掙紮起身,清醒的瞬間感受到的是海浪的顛簸。
“玄檀?可有什麽事?”
“快到黃金島了,但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前方海上有船停留,且並非一艘。”
喬晚聞言起身,披上外袍後打開了門:“怎麽回事?”
“不知,隻是白日我便見到那些船隻,到了如今他們仍舊沒有動彈半分。”
仰頭看了眼天色,喬晚隻覺眼皮狂跳個不停,心髒也隱隱作疼,一種莫名的不安浮上心頭。
從房中拿出望遠鏡,喬晚向前看去。
雖是夜裏,但今夜月光清亮柔和,水麵反光把晚間景色襯托得異常清晰。
喬晚看著船上的嶽氏海運大旗,手心微微出汗。
放下望遠鏡,她艱難道:“讓船夫加快速度,跟那些船隻匯合。”
玄檀皺眉:“夫人知道是怎麽情況?”
“嗯,應當是先前回黃金島的人,我帶到上京的那兩萬精兵。”
說完這句,喬晚隻覺得渾身一軟,無力依靠在船頭。
她離開黃金島的時候,幾乎帶走了島上大部分人,而如今他們隻停留在海麵上卻不曾上島,說明島上出了變故。
而這個變故,大到可以把近兩萬精兵阻擋在海麵上。
她能想到的,隻有兩個原因。
第一,島上如今的危機兩萬人不足以解決,第二,黃金島的那些精兵,如今……
喬晚不敢深入去想島上發生了什麽,隻要一想,她便覺得好像有人在狠狠掐著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