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子走的還算安詳,他喝下的毒名為醉生夢死,雖無藥可解但死前並無痛苦。
一場黃粱夢,一壺斷腸酒,倒是符合他這向來灑脫任性的性子。
衡子均坐在玄道子的屍首前出神,他目光深幽可細細看去卻能發覺這人早不知神遊到何處去看。
“這般也沒什麽不好。”
喬晚上前搭著衡子均的肩,語氣卻並未同她表現出的那般不在意。
女子壓抑的哽咽聲在屋中格外明顯,衡子均張口:“他的後事我來處理既可,你回屋休息吧。”
擰了帕子給玄道子清理遺容,衡子均示意玄檀帶喬晚出去。
“不必,這老頭煩了我一輩子,如今又哪兒差這臨行前一遭?”
擦幹眼淚,喬晚上前為衡子均打下手。
“阿晚,你有所不知,玄道子他極喜歡黃金島,老頭子說過要在這裏終老的。”
“早些時候他同我下棋的時候,便說選好了墓地。”
衡子均淡笑:“你猜是何處?”
“何處?”
“金礦頂。”
喬晚抿唇,眼中淚滴落在地上:“倒是會選。”
“老頭一輩子隻有我們幾個親人,如今如意禎祥又不在,怕是他要寂寞了。”
喬晚喃喃自語,雙手麻木的朝火盆丟著紙錢。
玄道子的喪事辦得極其簡單,沒有選黃道吉日,也沒有風光大葬,隻下葬後,喬晚和衡子均坐在墳墓旁邊沉默了許久許久。
待下山回到自己的屋子,她便覺渾身不適,疲憊得厲害。
換了衣服躺到**,一陣無邊倦意襲來,喬晚便陷入一整片黑暗中。
“夫人如何了?”
玄檀拉著跟他們從上京一起回來的大夫焦急詢問。
喬晚已經昏迷四五如,如今連汪瑞都清醒過來,她卻從給玄道子下葬那日回來後,再沒有醒。即使偶爾囈語,也能看出她頗為痛苦。
“夫人這是心病,老夫隻能讓她不在發熱,可其他的,老夫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