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你跟著爺多久了?”
“回爺的話,小的跟您二十年了。”
季玖沅拎著酒壺怔愣一瞬,隨即苦笑一聲:“那你應當是最了解爺的人,你倒是說說爺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
“盡管說,又不會罰你月例。”
那小廝杵著下巴沉思片刻:“小的覺得爺是個好人,你從不苛待下人,待人和善,是一頂一的好主子。”
“少拍馬屁。”
仰頭喝了手中酒,季玖沅唇邊卻是勾出一絲笑容。
他便說自己沒有那般差勁……
“可爺是個好人,卻不是個好丈夫,好友人,好兒子,也不是個好官,更不是個好男人……”
季常話還沒等說完,季玖沅便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爺什麽都不是,還是個屁的好人,我看你是皮子緊了,明日我就給你送回津山,讓你這輩子都看不見爺。”
“不是爺讓我說的?小的以後再不敢說了。”
季玖沅氣的砸了手中酒壺,可過了許久他又道:“你說說,爺怎麽不是好丈夫,好友人,好兒子,也不是個好官,更不是個好男人了?”
“說,不說爺扒了你的皮!”
季常哭喪著臉:“那爺是個紈絝,這在津山誰人不知啊?可自從爺來了上京做了官後,都不像你了。”
“你同陸夫人在津山時,好說也是個有名有姓的人物,可爺來了上京,那些人花著爺的銀子,還要瞧不起爺,小的每次見到爺給人點頭哈腰,小的心裏都難受得緊。”
“爺在上京掏了大半個身家出去,可您的嶽丈瞧不起爺,藺家的老夫人也瞧不起爺……藺家拿了爺多少銀子啊?”
“咱們若是在津山,哪兒用得著受這種氣?”
“小的說爺不是個好丈夫,那是因為爺對夫人並不好,你娶了夫人卻又一直惦記著蔓蔓姑娘,這不就是負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