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您老臉上這傷是誰打得?”
季府的老管家跟了他許久,在上京的這麽多年,都是季叔在照顧他,對季玖沅而言,季叔同他的嫡親長輩沒什麽不同。
“少爺您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咱們都要被鳩占鵲巢,趕盡殺絕了。”
一個長相俏麗的小丫鬟哭訴道:“那藺府老太太同大夫人厲害得很,她們日日說咱們府上的下人不懂規矩,季叔被她們從管家之位貶到了馬廄,便是連個門房的差事都被人給占了。”
“這藺府的老虔婆不想活了?她藺府被抄家流放,到咱們府上作威作福?”
季玖沅扯了袖子便想上前,卻被季叔一把拉住:“主子莫要為了老頭子我,同夫人離了心。”
“她算哪門子的夫人?把你家爺的宅子搞得烏煙瘴氣,簡直可笑。”
“季常,去幫季叔收拾東西。”
說完,季玖沅便氣衝衝去尋了藺湘。
“謹蘭苑和秋意齋那邊這個月給二十兩月例,我姨娘那頭給五十兩,剩下的幾位小姐按著嫡出十兩,庶出五兩的份額給。”
“另外,老太太不是喜歡銀絲炭?你這個月少撥兩盆,送到我姨娘那裏。”
藺湘撥弄著手中算盤,正在給藺家的幾房主子撥月例。
在藺家時候,她做夢都不敢想自己可以做嫡母和嫡姐的主。
而如今不僅是嫡母,就連藺府的老太太,也要看她麵色。藺湘知道自己不該攬下藺府女眷,可她就是抵擋不住這種翻身拿捏她們的快感。
尤其是看見幼年處處諷刺她的嫡母,如今對她曲意逢迎的樣子,藺湘就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你倒是慷慨。”
“相公,你回來了?”
季玖沅半倚著門,諷刺道:“我再不回來,明日這季府的匾額就要改換成藺府了。”
藺湘臉色一紅:“相公哪裏的話?這裏永遠都是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