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沅回津山去了。”
把手中信折成方塊,喬晚好生收進懷中。
“阿晚還記得他?”
“嗯,記得的。”
喬晚一邊同陸承安說話,一邊攪動著鍋裏的熱粥:“其實我已想起很多……”
陸承安沒去問她有沒有想起黃金島的一切,既是不敢也是不想。
便隻能沉默以對。
自他二人到了受雪災的臨桐縣,便一直幫著當地百信重建家園。
白日裏二人在官府遊走,晚間則施粥救濟災民。
這段時日很是忙碌,幾天下來喬晚也算有了些胃口。畢竟在這等地方,她再病懨懨的未免有些拖後腿了。
把煮熟的肉用木錐刨成肉絲,她又舀了鹽放入其中,肉粥的香味飄散出去,陸承安幫著她把粥用大勺舀到木桶裏。
“你累了一日,去後頭帳篷中歇歇。”
喬晚搖頭:“不累。”
“成。”
陸承安眼中帶著笑意,心知她沒有撒謊。
這幾日雖累得厲害,但她晚間不再噩夢連連,睡得也很是安穩。
且喬晚這幾日也吃得下東西了,雖然隻是跟百姓吃些白粥,偶爾能見到些肉沫,但她的的確確麵色回暖,身上也長了些肉。
有些事情他人無法幫忙,總要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出來,即便是枕邊人,也很難給予什麽有用的幫助。
陸承安想了許久,最終還是相信喬晚,讓她自己處理情緒。
送了粥後,他二人也算閑了下來。
一家四口同所有人一樣坐在帳篷外聊著各自見聞。
陸承安抱著長庚,喬晚抱著若濃,四人同在一個大氅中取暖,眼前是燒得正旺的火堆。
從火中扒拉出一個燒熟的土豆,喬晚忍著燙手一點點扒開給兩個小的填肚子。
“季玖沅放棄蔓蔓放棄官位,對他來說未必不是個好事。”
陸承安點頭:“他的性子不適合官場,既無野心,倒不如回津山做富家翁來得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