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看著喬晚的眼神,終於狠心點了頭:“阿姐,我聽你的,我什麽都聽你的。”
二人在院外聊了許久,如意才摸著黑回了自己的屋子。
禎祥一夜未眠,待到如意回來他才默默放下心,隻是還不等自己閉目休息,便聽見如意道:“禎祥哥哥,我同阿姐聊了許久,阿姐說既然你不想同我一起,我這般逼迫你也是讓你痛苦。”
禎祥心中一緊,抓著被角連呼吸都停頓了。
“這腹中孩兒我不要了,阿姐說不被期待的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幸福的,你不必擔心我以後再纏著你了……”
“明日,明日過後我便……總之,我會聽你的話,離開江南再不出現在你麵前。”
禎祥咬著牙,他想說些什麽,可雙眸都瞪出了血,也未能發出一聲。
他的喉嚨好像被人狠狠掐住,瀕死的絕望席卷全身。
如意等了許久都沒能等到禎祥回話,就在她以為對方已經睡了的時候,才聽見一聲鼻音極重的輕哼。
淡淡的一個嗯字,瞬間讓屋子裏的溫度都降了三分。
如意捂著唇,低低的啜泣聲響了一夜。
被子那一頭的禎祥,也就這般靜靜聽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天色剛緩緩見亮的時候,如意便起身去藥房抓了藥。
她手中拿著附子和天雄,正靜靜發呆的時候,禎祥從屋中走了出來。
他的眼睛已經好了,多年未見如意,再見卻是眼下這種令人絕望情景。
“禎祥哥哥,這天南星的劑量我拿不準,你過來幫我看看。”
禎祥撇過她手中的附子和天雄,再看看一旁擺放著的斑蝥同麝臍香,心下猛地一抖。
如意眼中含淚,再三催促。
“這……”
“禎祥哥哥,你若是悔了,隻需說一聲,我們就當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好不好?我們生下孩兒,做世間裏的尋常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