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房子底子還不錯,隻是有些地方受歲月侵蝕,潮濕潰爛。
農戶人家並不講究奢靡,且在喬晚看來,這房子也不用精修,日後她再賺了錢,是一定會推倒重建的。所以木匠來了,主要便是補補屋頂換些茅草,重新鋪一下瓦片。
紅糖水衝好後,她先給陸承安送去一杯,這才端著粗陶托盤,給木匠找來的幾位師傅送去。
“咦,是你,上次我還沒謝謝你。”
喬晚走到那身形魁梧的漢子麵前,抿唇露出個甜美笑容。隻是如今她臉上,碩大一個青黑的巴掌印子,看上去倒有幾分逞強苦笑的模樣。
這人,便是先前她情緒崩潰,幫她砍了竹子那人。
“不用謝。”
丁虎從喬晚手中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發覺是紅糖水後,有些驚訝。隻是抬頭看著喬晚那張腫臉,忍不住道:“你相公打的?”
他本就是濃眉大眼有點匪氣的長相,十分有壓迫力,且丁虎身材高大,喬晚同他說話的時候,還要仰著頭。可聽見他這麽問,喬晚心裏的戒備少了許多。
這人長相凶橫,可他話中帶著一股對家暴男的鄙夷和輕蔑。再加上先前還幫過自己,她心中對丁虎的好感不由上升。
“不是,是同其他人有些爭執。”
在剛經曆過林家人的胡鬧後,便收獲他人的關心和好意,這讓喬晚心裏有些暖,再同丁虎說話的時候,語氣便柔軟了不少。
她麵上帶笑,同丁虎在一旁交談,那些一同來修房的漢子,見狀都暗自笑了起來。特別是張老六,就屬他臉上的笑最為燦爛。
陸承安在一旁看著,忽然想起上次在雜貨鋪,她同外男也是這般不知避嫌,談笑風生。
他緊皺眉頭,內心不喜。
前生他自安東村脫困後,便踏上官途,雖不過而立之年便被他最信任的人背叛身亡,但他記憶中的女子,大多是上京城中,那些高門嫡女溫婉柔順,儀態端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