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下撞得狠,自己也收不住力,直接跌入了芙蓉池。若濃卻因站在假山旁,被人撞過來的時候本能扒住了假山,未曾掉落到池子裏。
可人雖未摔下去,但一隻腳卻是踏了進去,整個腳踝都陷入了淤泥中。
梁雪茜見狀恨得不行,忙上前想要作救丫鬟狀再推她一把。可在若濃掉下池子的瞬間,丁衡崢便衝了過來。他回頭死死瞪了梁雪茜一眼,製止了她的動作。
再轉頭時,他把手臂橫在若濃身前。
“你撐著我上來。”
若濃伸出手,把一隻手搭在丁衡崢手臂上。
丁衡崢隻見原本白皙粉嫩的手指,如今滿是血漬。
往日圓潤幹淨的指甲劈得厲害,甚至有兩個指甲已經劈得脫了半個甲床。
他還記得若濃的指甲粉白可愛,如今卻是慘不忍睹,且指肚和掌心全是方才不小心被假山石刮破的血痕。
十指連心,丁衡崢卻覺這指頭連著的是他的心,看一眼,便心疼得仿佛不會跳了。
這時候還哪裏有心思在乎別人的目光?
丁衡崢雙手改放在若濃腰間,微用力便輕鬆把人從淤泥中拉了出來。
另一頭,宮中太監把先前跌入池中的丫鬟救了出來,梁雪茜上前小心詢問。
她父親乃是通政司指揮使,祖父是三公之一,母親乃清遠侯府嫡出郡主,她母親同賢妃交好,可時常入宮。
無論身份還是同宮中主子的情分,都讓梁雪茜是眾人所追捧的焦點。所以她丫鬟掉進芙蓉池後,讓好些太監丫鬟都嚇了一跳。
對比之下,若濃這個麵生且長相怪異的人,絲毫沒被宮人放在眼裏。
且畢竟她隻是髒了裙擺鞋襪,沒有性命之憂。
一群太監宮女圍著梁雪茜,而若濃被丁衡崢從池中抱出後,整個人站在原地沒有反應。
實在是她手上疼得厲害,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