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理看向他, 手一拍:“啊!忘了,你不也偶爾畫眼線嗎?”
憑恕一隻手扣住她天靈蓋順便按在她眼皮上,另一隻手拿筆一劃便是跟她眼型很契合的線條, 另一邊也是隨手一筆完事兒,宮理都還沒來得及多嘲諷他兩句,就畫完了。
剩下的補妝,基本就是憑恕代勞。宮理以前看過《暴力廚房》, 那她臉上就是《暴力化妝》, 突出一個沒耐性, 連三分鍾都沒有就結束了。
宮理半閉著眼睛被噴著定妝噴霧, 道:“……這不是一個可以好好端詳你偶像完美麵龐的機會嗎?”
憑恕覺得自己或許口才不錯, 心裏亂七八糟一片,嘴上隨便都能扯幾句淡:“你再用這張臉說話我就把你掛在車後麵拖行。繆星哪年生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她今天在我心裏是死透透了。”
宮理閉著眼睛笑起來。
她笑的時候有細細的笑紋, 雖然知道她是個一睜眼就會露出嘲諷神色,閉著眼也想捅誰就捅誰的性格, 但這麽閉著眼仰著臉,讓宮理有點等驚喜的小女孩的模樣。
憑恕想起那些讓她成名的近距離特寫照片, 還有她在奧黛爾的節目上那些話語。現在想到那些溫柔又很有力量的話, 是宮理說出來的, 就覺得很微妙。
他給她塗完口紅, 憑恕以前覺得人類的肌膚溫度都是令人感覺不適的存在——此刻卻想用手指從她臉頰上揩過去。
然後宮理就睜開了眼。憑恕手一抖,她道:“嘴隨便一塗就行了, 我吃口紅吃得可厲害了!”
憑恕咋舌, 推開她下巴嫌棄道:“行了行了, 你真的很難化,一點也沒發揮出我的真實水平。”
宮理看向擋光板的鏡子, 怪叫一聲:“你把我化得像個采陽補陰的女魔頭!一看就是那種殺人無數潛在逃犯的!”
憑恕給她勾勒出張揚惡女風,本來繆星就有點陰惻惻又帶刺的氣質,現在看起來更像是血漿片出來爆殺所有人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