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隻是能一起吃飯, 不問太多,隻是共處在一個空間內,就是不錯的享受。我隻是這麽想的。”
宮理垂著眼睛看他, 忽然身子往後坐在了浴缸邊緣,腳還是泡在水中,浴缸的水漸漸積蓄過她腳腕。
她沒有說話,裙子下擺濕透了貼在腿上, 手搭在膝蓋上。
嘩啦啦的水聲中, 她的疑問輕得幾不可聞:“你覺得我也是這種人?害怕安靜, 不想一個人待著?我可是獨來獨往很久了。”
甘燈昂著頭看她, 隻是輕笑了一下, 似乎也看透了她。
宮理有點不高興起來,甘燈抬起手, 似乎想讓宮理扶他起來, 宮理卻沒有抓住他手指,而是抬腳踩住了他的大腿。
甘燈一愣。
然後她伸手卷起了他殘廢那條腿的褲腿, 能從腳的形狀就看出來右腿萎縮,她還沒把褲腿推上去, 他手指便一把捉住褲腳, 阻擋了她的動作, 皺眉看著她。
宮理眨眨眼笑道:“讓我看看嘛。你到底是右腿變成了什麽樣子, 不給脫上衣,總要有脫褲子的時候吧。而且, 我很好奇, 你跟人做過嗎?”
甘燈不知道這跟她要看他的腿有什麽關係:“……問這個做什麽?”
而且她果然說話什麽都不忌諱。
宮理笑:“你的右腿很僵硬, 走路都不方便,還想怎麽馳騁**啊?哦, 你以前跟人搞過嗎?還是說有什麽特殊玩法能讓咱們甘燈大人勇猛得不行?”
甘燈:“……”
他緩緩鬆開了手,她果然伸手去將他褲腿往上推,忘記了問他“以前跟人搞過嗎?”的問題了。
甘燈都能想到自己真要是老實回答,她會如何嘲笑,連帶著他的年紀一起都要笑話一番。
他往後靠在浴缸邊緣,伸手關掉了水龍頭,她將濕透的褲腿推到膝蓋處,露出他黑襪之上的那一片皮膚。
其實甚至不能說是皮膚,那就像幹枯的溝壑遍布白樺樹,肌肉完全萎縮緊貼在骨頭上,甚至可能包裹的骨頭都已經畸形,皮膚像是點燃過的香灰、亦或是順著蠟燭流淌的燭淚,那樣毫無生機的黯淡灰色。